皱眉稍加思索,刘行脸色沉下去,声音也变得有些阴冷起来:“只有那样做,才能确保即便钟相中了汪伯彦的毒计。我给无能的康王殿下布下这个局不会真的被破坏掉。钟相敢降,杀了他!他以后万一有不听话的那一天,也好随时取了他的脑袋当蹴鞠踢。”
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梁兴道:“他身边确实有个人,可以为我天策卫做长久的密监之事。那个人名叫杨么,原本是沿江水师中一名队头。几个月前他听闻我朝招募贤才便北上,在河南投入了我天策卫中。”
话语停住,梁兴又一次皱眉思索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此人于水战上颇有能力,只是未遇到好机会,才一直只能战时入军中、和时去打鱼。他是我天策卫王屋山第四期特训班的学生。绝对可信、忠诚,因为他的父母如今都在王屋山密营中。”
微微点了点头,在梁兴的话说完时,刘行若有所思地道:“那好,就授此人镇抚之衔,让他给我看好了钟相。他父母在密营中,我相信就算再如何他也绝对不敢背叛我朝。不过你还要想一想,最好是再多弄出一个这样的人来才能更让我放心呀……”
“属下明白了。”
听完刘行的话,梁兴仍然是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但在心底里,他却暗暗地想到:太傅真是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擅用君王之道了。
双选双用。绝对不让一件密探勾当落入单一个人或有司手上。太傅先是分了我天策卫,建立了名义上由金奴少帅、实际上归马扩直接管勾的武英阁来。
现在好了,连他让我放出去爆康王菊花的暗箭身边,也要我来多设一条暗线加以监督和互相挟制。
如此太傅。越来越成熟的同时,也变得真是越来越可怕了。还好、还好我是忠于他的。那场演给两个老元帅的戏之后,他也对我猜忌少了更多,我还无需担心哪一天他猜忌我到了一定程度后将我于无形、于无声无息间弄死……
“张太保。”
就在梁兴无声中暗忖时,刘行却根本不猜想他到底在想什么,一转头对马车前方不远处正在休息的张所叫了一声。
张所听到呼唤声。马上从大树下的石头上站起身,快步走到刘行面前后问道“太傅有何事?”
“西疆战局可有最新的军报传回?”靠在马车上,刘行问了一句。
接问既答,张所道:“一个时辰前刘锡刘军门传回来的军报称他已依照您的方略,将各部集结、藏伏到了李乾顺大军的四周山林中。目前党项人正忙于在所占州县里肆意妄为,所以并没有发现刘军门的队伍。”
听过张所的回答,刘行低头想了想。
再抬起头时,刘行对张所道:“你马上以我名义发道命令给我十一哥,让他先派出几支机动性好的骑兵对李乾顺进行骚扰。能够诱敌歼之就诱敌,不能诱敌就游骑飞射。总之,先给李乾顺一个错觉,就是我军大军未至、只有小股骑兵去骚扰他,让他放松一些警惕。”
点了点头,张所却没有立即离去,因为他也习惯了刘行一道命令说完必然短暂停一下再说下一道命令的习惯。
果然不出他所料,刘行在第一道命令下完后,只是稍做思考马上又对他说道:“再给慧了大师传道命令,让他加速前进,务必赶在八月十五前和李仁爱一起带兵赶到西平府。同时,你给马扩去个信,告诉他让他务必也在中秋夜之前,将西平府那些武英力士安排妥当。我要在中秋夜,让西平府好好地热闹一下。同时也在那一天,让李乾顺插翅难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