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炜杰手上的巡防之权不是白握着的,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没向刘行通禀奏报。借着过去他曾经管过辎重事之便。私下已经从猎人谷、山西、陕西和河南偷偷地调动巡防兵给炮车兵运来了大批地炮弹。
如今在他手下这四镇炮兵,在刘行那报备留存是炮均五发炮弹,实际上每一门炮都储备了上百发炮弹。
储备如此充足,一旦开始轰炸,炮兵们自然不会省炮弹、不会省力气了。
结果这却让抵在最前沿,已经做好冲锋准备的马军、步军不满了。
成群的马军、步军各级将领,在疯狂、持续不断的炮击展开半个时辰后冲进了炮车营的阵地。
这些将领本来是向炮车统制来兴师问罪的,想问问他为啥还不停止炮击,给前方将士冲锋陷阵、杀敌建功的机会。
可是当他们看到高岗上的曾炜杰兴奋得正在手舞足蹈,指点着被炮火笼罩住的淮安镇开心地对身旁几个参军使、从属校说着话时。所有将领全都傻眼了。
这是曾同知让炮兵这么干的!这是啥意思啊!
所有的将领都傻眼了,他们不明白为何一向斤斤计较,对每一颗炮弹都一场珍惜的曾炜杰,今日怎就如此拿着炮弹挥霍无度到了可以用穷奢极侈的程度上。
还是有胆大的。那是一个当日曾随曾炜杰一起站在太原城和他一起冲入金狗阵中,老西军出身的统领官。
他大步冲上了山岗,一奔到曾炜杰满前,马上大声叫道:“四哥,您这儿看着开心了,你让俺们怎个做事。这镇子里的人都给炮兵炸死。您还让不让咱的兄弟杀敌建功了。”
被多年老兄弟如此质问,曾炜杰没有气恼,反而“嘿嘿”一笑道:“你个鸟厮急个球,那李乾顺又不是傻瓜!前几日我军的炮击那么一个劲的打,他早学会挖洞钻坑去躲炮击了。你想杀敌建功不用急,等我把这十二万发炮弹打光,自然有得你们去杀呢!”
“啊!”一听此话,那个西军老兵顿时愕然地惊住了。
十二万发炮弹,他都不知道曾炜杰何时偷偷运来了这么多炮弹。十二万发炮弹,这要是真的全扔进了那原本只有三百户、不到两千人的小小淮安镇去,还不直接把那里炸成了平地呀!
“你少唬我!”这老兵一想到真若是十二万发炮弹全打出去的场景后,黑着脸大叫一声,一把拽住了曾炜杰的胳膊。
像是市井泼皮一般,这西军老兵耍赖一般地说道:“我不管、我不管,你最多让炮兵打赏两个时辰。我那是选锋军、不是收尸队。你得给我留点活口,让我麾下的那些新兵蛋子去见见血。”
“松开!”
“你不答应,我就不松开!”
两个奔三十岁的人,在高岗上为了炮击何时停止,竟然像两个孩童一般一个死死拽着不放、一个装着瞪大了眼睛去唬对方。这场景,直接引得曾炜杰身旁那些随扈们忍俊不住、掩面失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