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的齐家商号中,也有许多各地官吏家族中的人在供职拿着高薪。
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刘行很清楚官商勾结一旦持续发展,只会酿出更多新生的豪族来。
到时候必然会让历史走回头路、使自己打土豪的行动变成昙花一现后再将中原大地推回到从前的境况中去。
打土豪,还要抑制新的豪族出现。
心中打定这个主意后,刘行侧头看向了慧了:“大师,我方才所想。你该都听到了吧?”
微微点了点头,慧了皱眉道:“这是个难题,既要让那些各级官吏继续死心塌地地支持你,又不能使之做大、变成新的豪族,从而影响到你均富天下、万民富足的方略。这个,确实难做呀!”
见他也犯难起来,刘行眉宇紧缩中说道:“明令禁止可行,但怕是会引起很多人不满。旧的才用武力除掉,新的却不能以同样的办法除掉。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来上一次官吏大对调、将领大换职。使将不能长期守在一个地方、使官吏无法在当地经营出新豪族来呢?”
听闻此言,慧了眼睛一亮,望着刘行欣喜道:“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可行。”
笑逐颜开中,慧了从袖中抽出一张纸和一枝笔,飞快地将各省、各州府的名称列出了一个表格来。
随即将表格在刘行面前摊开后,慧了指点着说道:“太傅你看,可以让吴玠去河北、吴璘去山西。刘子羽在河南不是也有了一定根基吗?那好,咱就给他调去东川,或者直接让他出兵湖北、打下那里去湖北坐镇南方。”
说着话,慧了抬头狡黠地看了刘行一眼。接着说道:“寇家兄弟不是堂兄富了吗?好,就让寇兴、寇宁跟随刘子羽去。有刘子羽压制着,想来他们也不敢阴奉阳违地搞太多事情出来。同例,可以将各处官吏、将领都如此调动一番。使之无法在当地经营出新豪族来。”
听完他的话,刘行微微点头、表示赞许的同时说道:“这样做确实可在很大程度上抑制新豪族的产生与发展,但还有一件事你我都不该忘记、那就是官场的默契与权力的置换。我将吴玠调去别处了,他完全可以跟继任的人达成某种默契。你在你的地盘保护我的家族,我在我的地盘帮助你的家族,从而使得互调变成没意义的事。”
“嗯。这是个难题。”
慧了听到这话,只是皱眉想了想,随即笑道:“其实也不难啊!让天策卫秘密监视那些人呀!只要他们敢那样做,天策卫提供证据、御史台去捉人。你从前不是很有决心,要与贪官、豪族打到底吗?为何现今似乎是缺少了那股狠劲了呢?”
“投鼠忌器呀!”
见他发问,刘行苦笑一下道:“毕竟吴锡、吴玠兄弟和刘子羽等人,是如今扶我坐稳宰相之位的根基。我不想因我操之过急,弄得自乱阵脚、自毁根基呀!”
这一句说完,刘行脸色猛地一沉、意味深长地望着车窗外说道:“不过即便是乱掉根基,只要不使我今日的成功毁于一旦,只要真能有利于万民的福祉,都该尝试一下。”
此言再落,刘行猛地转身掀开了车帘,对外面骑在马上的雷震说道:“传我命令,着吴玠调任东边总督,总领山东、河南军政事。着吴璘调任西边总督,总领陕西、宁夏军政事。改刘锜回任西南总督,总领西康、东川军政事。刘子羽任北边总督,督领山西、北燕军政。改杨沂中为燕北总督,建辽南省、由其督领辽南、河北及燕京军政事。”
话到此处微一停,刘行沉思一下旋即补充道:“其他各地巡抚、提督几日后另行调配。凡调任者,只许亲军相随、直系相伴,禁止家族同往。着天策卫、御史、各地咨议院进行监督。凡有违此令者,其属下皆可在天策、御史授权下先行拿下、押入汴京待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