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调动身穿飞鱼服、天策卫力士的人,却自称不是刘行。
两个商贩听完刘行的话后,不由得对视一眼、一起面生狐疑色。
见到他二人迟疑,已回到刘行身旁护卫的梁兴马上从腰间抽出了一块金色腰牌。
将腰牌举到二人面前后,梁兴正色低声道:“二位老丈尽管放心,这位大官人说的他就能够做得到。也无需猜疑他的身份,只管将你二人说出来的便是。”
再是眼拙、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两个商贩一见到那块金色腰牌也知道了梁兴的身份,被吓得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
眼见二人此状,刘行急忙再上前、拖住了二人,回首黑着脸瞪了梁兴一眼:“收起你腰牌来!看给二位老丈唬的。”
刘行清楚、梁兴也知道两个商贩为何被吓得这样。那是因为天策卫自上而下,所有人都会在行动的时候凭腰牌和暗语来确认身份。
最低级的力士手上,清一色都有一块只有寸余大小、楠木做的牌子。再逐级向上,分别是两寸大小楠木、两寸大小铁牌上刻银字和金字,三寸大小铜牌上刻银字和金字的腰牌。
而在天策卫中,只有指挥使、同知、参知是腰牌才是金牌上面镶嵌着不同的宝石,并以金字与银字做区别的。
梁兴这块腰牌一露出来,等于是在告诉两个商贩他不是指挥使、至少也是同知或参知。
无论是同知还是参知,对于一个寻常百姓而言,那都等于是天一样的人物了。
因为天策卫有缉捕专断之权,三法司都不敢过问天策卫办案。只要一个同知出面,能将被三法司定罪要处死的人随时带走、送去教化营中从而免死。
只要一个参知出现,即便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巡抚,也可能转眼间被那天策参知拿下、变作阶下囚……
如此大杀神一般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当刘行扶住两个老汉后,那个卖炊饼的商贩战战兢兢中开口道:“这位天策卫大官人,您、您想要问何事尽管问来。老汉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听这卖炊饼的话,刘行在回头再看向他时,忍不住失笑、心中暗道:好嘛!小爷我堂堂一个当朝宰相,居然在这些百姓心底里还远不及天策卫可怕!不过也好。天策卫是让人怕的,小爷我是让人当神一样敬畏和崇拜的……
心中如是想,面上却不露。正面对上卖炊饼的后,刘行低声发问:“何为‘契商’,柴家如何运作这‘契商’的勾当?听你二人对话。似是对这‘契商’之事极其愤恨,又是为得哪般?”
全身瑟瑟颤抖,卖炊饼的听问先是四下张望了一下。
确定街道两旁已被那些突然现身的天策卫清理的空无一人后,他才开口讲述起来。
原来那个柴大官人本名叫柴国胜,本是河北沧州府一位曾参加过宣和乱贼、后被招安为官的大官人府上一个家兵。
后来那位大官人在金狗南下时带着家兵去抗金,柴国胜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跑到了大名府躲避主家的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