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圣九年春,当大明美洲公司的船队踏上返航的归途时,乾圣皇爷又一次离开了皇宫。
不过,这次离开皇宫,倒不仅仅是为了微服出巡。同样也是为了感受——感受火车的力量!
前后历时三年,浦口至开封的火车终于修过了淮河,距离修通铁路,也就只剩下两百里左右,而在黄河的对岸,铁路已经横穿了整个北直隶,从山海关一路北上至少关外,不过受限于技术黄河上并没有筑建大桥,行人货物仍然船只转运。
别说黄河大桥,甚至就是淮河大桥,大明的工程人员也是绞尽脑汁才筑建出来的。“等到黄河大桥修通了,再有个十几年二十几年,估计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坐在火车里,朱国强默默的寻思着。
相比于铁路的筑建,修筑桥梁无疑更为困难,尤其是在大江大河上修建桥梁,那种难度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即便是皇宫秘府里收藏的上百万册来工程科技类的书籍中不乏铁桥梁建筑技术书籍,但是短期内,也就是想想而已,毕竟,技术是需要积累的。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朱国强已经是拔苗助长了——当初济南的遗族学校,对大明差不多就相当于一个大型的“留美幼童”培训中心,现在大明的第一批工程师、海军技术军官,大都出自于那里。到目前为止,他们还在吸收消化着19世纪前半期的工程技术。
至于更领先的技术,即没有推广的必要。也没有实际理论技术上的实际基础,人才,总归还是太少了一些。
那怕是在南北国子监已经日益大学化的乾圣九年,朱国强总觉得人才还是不够用。
“是不是应该建立现代的中小学教育机构呢?”
朱自强自言自语道。
现在的大明,在某种程度上,差不多与晚清是类似的,尤其是在教育上,晚清在科举之外,兴建了一批旨在服务洋务运动的新式学堂。民间的教育仍然是儒家理学教育。
现在的大明同样也是如此,但是有所变通的是,国子监正在日益大学化。民间的教育除了传统的私熟之外,还有官办的学堂,比如中央有国子监,分别设立于南京和北平,他们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大学,而在府州设有县学,基本上等于高等中学,还有就是以街坊、村落为单位设立的社学。基本上仍然沿用着旧时教育体制。
和过去一样,大明的百姓,无论男女大抵上都可以接受社学教育,社学的学生的入学年龄一般在十五岁以下,入学时无需经过考试,招生数额没有无限制,凡愿读书者均可入学。学生入学后,一切费用自理,不过,无论是这个时代,还是过去,这个费用都是极为低廉的,毕竟他们没有教科书,而且往往只在沙盘练字。社学的师资大都由官方出面从民间聘请而来。这些由官方聘请来的社学教师被学生尊称为“师训”,而官方则通称他们为“秀才”,很多时候,都是本村屡试不第的秀才。
过去社学教师的地位不高,因为社学教师即没有官衔,也没有工资或者其它经济补助。但是乾圣二年,迁都南京后,漕粮北运就失去了意义,在每年五六百万石的漕粮是存废上,朝中官员争持不下,许多官员都主张废除。毕竟,对于百姓,尤其是南直隶百姓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面对朝野的争论,最终,朱国强提出漕粮折银,用于教育,部分用于国子监、县学以及社学的修建,部分发给师训训作为薪俸,以鼓励他们教书育人。
“奠定牢不可破之国基者唯在于人,而期望人才千载相继无穷者,唯真正在于教育而已!漕粮理应折银用于教育,以令大明人才千载相继无穷。”
面对陛下的决定,官员们尽管是表情各异,可是却都不敢出言反对,因为这事涉及到数十万秀才啊,那些落榜的秀才再是没有官职,可也是士林同道,要是他们反对的话,估计会被同道们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