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些人,一门心思想要捞银子。”
冷着脸,朱国强咬牙切齿道。
打从他登基的那天起,一边固然是制定的很多条条框框,约束大明的官吏,但另一方面也在提高他们的待遇,银行发行的“凭票即兑”的宝钞与银元等值,信用坚挺,收入平空增加几倍,除此之外,地方官吏还会根据吏部的考核,发放最高六个月的绩效奖励。总之一句话,乾圣朝从来没有亏待官员,
可他们呢?
“朕这几年没杀人,他们一个个的当真是没了记性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看来这次朕不杀人是不行了!走,去颖州府!”
“陛下,臣以为此事按律应由都察院负责吧!”
尽管作为御前武官,但王玉林还是继续低声劝导。
“朝廷有朝廷的法度,都察院负责监督百官,那自然应该由都察院负责,当初,陛下废除言官弹劾之权,但却留都察院主掌监察之职,监督百官,负责反贪调查!要是陛下特旨专惩,又置都察院于何处?”
“你……”
看着王玉林,尽管对于他的劝阻让人很不舒服,但朱国强笑了笑说道。
“是朕着相了,朕就手书一封给章旷,让他着手调查吧。”
作为这个帝国的开创者,朱国强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手缔造起来的大明帝国,被蛀虫一点点啃得百孔千疮,然后迅速像崇祯朝廷或者历朝历代的朝廷那样走向毁灭。哪怕是多杀几个人,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有些规则,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带头违背。其实,有很多时候,人一心想办好事,甚至不惜违背规则,最终所有人都会视规则于无物。
章旷是都察御使,都察院是大明的纪委,是专门反贪的机构。让他去办这件事,他必定会给自己一个交待。
章旷是忠臣,也是悲臣,历史上永历元年,何腾蛟走全州,章旷单独率亲军千余人,屯白牙市,牵制敌兵南犯之路。当时永历皇帝在武冈,刘承胤不能发援兵支持。
内心悲愤的他最终只能绝食明志。在将终时,召门生部将,出酒相饮为别,命小胥拊拍板,从枕上悲歌,令座客和之,声益哀厉。板阕,和者歇,惊视章旷,已薨矣……
不过现在,他却是乾圣朝的都察院左都御史。
接到陛下的手信时,章旷足足半晌都没有说话出来。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他,和都督院的同僚们一样,都是把眼光盯在百官身上,压根就没有关心过小吏,至于铁路工地上的吏员,那更是芝麻大点的吏……压根就不在他们的注意范围内啊!
“明志,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着包世美,章旷懊恼道。
“这可是失察之罪啊!”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包世美冷着脸,咬牙切齿。
“失察如此,皆是我与老师之过,但陛下手书于老师,可见老师期望,所以,老师只管秉公处置就是了,无论是涉及到谁,都必须严查!”
包世美的意思他懂,铁路司,看似只是工部下属的一个衙门,可实际上,这个衙门里可是有不少人出自济南,出身于遗族学校,他们算是半个皇家人,要是涉及到他们……
“先看看这件事的水到底有多深吧!”
想了想,章旷又说道。
“有的事情,工部的那些官员他们自己未必清楚,另外,往后咱们的眼睛不能只盯着地方官员和朝中的大员了,普通的小吏,也得盯紧些。咱们先把漏洞堵上,否则,很多事情就在所难免!”
“老师说的对,!”
包世龙深以为然的赞同道。
“现在做,至少比将来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