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二老爷被罚跪祖宗了。养出来这样的儿子,老尚书都觉得对不起祖宗,你说前三十年循规蹈矩的儿子,怎么他就中途串秧了呢。
华家二夫人是知道原委的,都不好意思替他家老爷求情,太折腾了些,太说不过去了些。不为老公公着想,也该为了儿女着想着想吗,老爷如今可不是芳姐一个闺女了呢。
想到他家还在御史位子上坐着的祖父殷殷交代,化二夫人什么怨言都没有了。
自从朝廷传来风声,要给东郡派遣守备开始,老祖父就开始对孙女各方面的加强性教育了,对孙女的要求很简单,总而言之,华家爷两的事情不要参与,华侍郎是个有本事的,芳姐是个心中有数的,不管怎么折腾,她这个继母就安稳的在后宅猫着,不要搀和,不要干预。总之亏不了她的一双儿女。
压在心里没说的是,他家孙女就没有搀和进去那份分量。看着孙女如今年岁不小了,有儿女傍身,才没把这话说出来,扫孙女的脸面。
老御史对于芳姐那是相当纠结的,他老人家这个年岁,早该致仕才对,就因为当初那个掉脑袋的上书取缔教坊司的事情,他老人家虽然被圣人不喜,在没有被重用过,可这官位坐的稳妥。平平安安的好些年了。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而这些事情都牵扯在一个后宅没有什么名气的妇人身上。让老人家对芳姐怎么不忌惮呢。自家孙女那份心计,对上这样的妇人,根本就不堪匹敌。
化二夫人不懂他家祖父这番心思,可胜在听话。
心里一样想儿子,心说老爷折腾好了,她是看透了,儿子不可能撇下芳姐自己回来,老爷若是能够把芳姐两口子闹腾回来了,儿子也就回来了。
都三年没看到孩子了,当娘的哪有不惦记的呀。六娘都会喊兄长了。还没看到亲兄弟的面呢。说心里不怨那是假的。
华二夫人一番心思下来,就看着他家老爷上蹦下攒的折腾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咱家老爷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呢,还不如初见的时候持重呢。
芳姐还没回来呢。老尚书就开始发愁了,你说一个抽风的儿子就罢了,再加上一个不定时爆发的小怪物,他老人家到时候hold的住吗。
忍不住感叹,时也命也。你说二儿子就一个摆弄花草的,愣是能够在圣人跟前那么得意,让他这个老父多****多少心呀。
打小就没对儿子期望过,自然少了些对权谋上的提点,如今二儿子异军突起。突然就得意了,现在在开始教育权谋之术,他晚了呀。
老尚书觉得自己老了,还是把大儿子给弄回来吧,本就该让他们小辈的自己去折腾才是。说起来一手教养大的大儿子,老尚书还是信得过的。
不管老尚书对于孙女孙女婿什么心思。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池二郎这些年把辽东治理的确实不错,相对其他的郡县来说,可以说是比较突出的,不管是从私还是从公,池二郎这个守备都要动动了。
再说了池二郎在圣人心里是挂了号的,圣人心里记着呢,堪称简在帝心。他老人家不过一个六部尚书,想挡道也得掂量一下不是。
既然不能把孙女拦在京城之外,那就要仔细琢磨琢磨。好歹亲孙女,总不能出去吃了几年的沙子,回京城还被人笑话不是。
孙女婿安置不到好的职位,那是他这个当祖父的无能。这个无关喜好。是整个华府的颜面问题。定国侯府可以不在乎脸面,华老尚书不能不在乎这个。
芳姐在辽东虽然对于池二郎的升迁问题,隐隐有些准备,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要等一卷圣旨的定论的。
年节,池二郎带着夫人同小舅子还有儿子,去谢大先生府上拜会。给小舅子同儿子的老师送年结礼。
守备大人带着家眷亲自过来走动,对于谢大先生来说也是非常有脸面的事情。难得这两口子还懂点人事。
五郎带着外甥恭敬地给谢大先生行礼叩拜。
谢大先生对于五郎那是各种满意的,这个学生通透,都不用他老人家怎么费心的。再有那么一个家世在,将来的成就肯定比他这个先生要高。
再看边上的小胖子,笑的灿烂的一张胖脸,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皮懒。
老先生深吸口气,只希望这小子往后出去少说有他这么一个师傅才好。
好歹这辽东的郡守也是个本事的,怎么管教出来的儿子这么皮实呢。老先生如今已经拒绝承认这孩子是他老人家教导出来的,子不教父之过吗,先生肯定排在老爹后面的。
抬抬手:“好了都起来吧。”
五郎拉着自家小外甥起来,还要在说些什么呢,边上的小胖子就闲不下来了,爬起来就跑:“我去先生的院子里面看梅花。”
老先生脸皮颤抖:‘五郎呀,胖哥到底年岁小,身边还是少不得你这个舅舅照看的。’
五郎低头应是,赶紧的跟着小外甥的身影追过去了,先生的意思就是看好他后院的梅花,五郎真的听懂了。
就是池二郎同芳姐也略微撇头,当做没听懂先生的话。继续笑脸迎人,谁让自家倒霉孩子就这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芳姐对于儿子那真是无奈,别说先生担心他这里的梅花,她这个当娘的,对胖哥这个儿子都是处处防备的,被儿子给折腾怕了。
就是池二郎印鉴都被倒霉孩子给折腾过,想起来都是后怕。也亏得池二郎能淡定的把面对的他儿子,那可是当官的印鉴呀,真要是有个好歹,他们一家子流放都不算什么。
不能说儿子,那只能说小舅子了,好歹有个长脸的呢,池二郎:“五郎同胖哥多成老先生教诲,二郎在这里拜谢先生。”
芳姐跟这点头,也不是那么抬不起头来,兄弟给力呀:“是呢。我家五郎在先生这里熏陶的一身的好气质,翩翩少年郎温润玉如,一身的名仕风采。”一脸的满足得意。
这话太通俗了,老先生其实也是这么认可的。可就是不能自己夸出来呀,知道什么叫低调吗,知道什么叫淡定吗,知道什么叫自重吗。
老先生听到芳姐这么自夸,脸都绿了。传出去他这个弟子算是遭禁了。这些话出自自家人口中。跟出自外人口可不是一个概念。
池二郎:“呵呵,都不是外人,夫人是高兴五郎在先生的教导下学有所成,难免高兴了些。当不得真,当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