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智松了一口气,冯务真让他去厩活动,说明还是相信他的。抢先在中央党报发表烽山市委宣传部的文章,实际上就是抢占舆论的制高点,烽山市的这篇文章发表出来之后,文雅写的那篇文章肯定就不会再发表了。
党报是中央的喉舌,刊登的文章代表着中央的态度,岂能发表自相矛盾的文章,文雅即便是文部长的女儿也是不敢乱来的。
送走了孙学智之后,冯务真打通了厩的电话,二十分钟之后放下了话筒,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
每年台风在华夏大陆登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死人的事情时常见诸报端,老百姓早已见多不怪,但却从来没有像烽山市刮得这场台风那样,让那么多的人卷了进来。
虞城海的家里今天来了一位客人,正是他在河西省工作时的老部下汪洋。茶几上的两个杯子已经没有了热气,看样子两个人已经谈了很长时间了。
“汪洋同志,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干呢,真正的罪魁祸首不去查办,反而要一个救人英雄去承担全部的责任,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这不仅是荒唐,而且是没有天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烽山市干部的人心就散了,经济发展的大好形势就会遭到严重的破坏。”
虞城海点了点头:“金帅给李景林当秘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这个小伙子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当时我也有意想培养他。后来金帅主动离开了省委接待处,去你们市的海岛县担任了一个乡的党委书记,不到两年时间就把一个快要被放弃的海岛建成了世外桃源……”
说起金帅的事情来,虞城海如数家珍,汪洋惊讶了,他没想到,虞城海作为一个堂堂的省委书记,竟然会知道金帅那么多的事情。
“后来你们烽山市委又让他主持了市招商局的工作,半年多一点时间就把你们那个高新技术开发区搞活了,先后拉来了一百多个亿的投资,要是论起政绩来,我们省的干部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金帅的。”
停顿了一下,虞城海笑了:“金帅这个小伙子很会做人,确切的说很识时务,他可能估计到自己的资历太浅,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进步,所以又主动要求到下面县里去工作,从这一方面来看,他的眼光也很长远。”
“是啊,老领导说得对,金帅到近海县之后,一直很注重与同志们搞好团结,当时我也看出来了,他是在韬光养晦。可是,”汪洋皱了邹眉头:“事物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金帅极力避免与别人产生矛盾,但一些小人却找上了他,这才发生了他与许飞之间的那场争斗。”
“你说的不错,金帅虽然很年轻,但我以前总觉得有些地方还看不懂他,比如说他与齐焕强的关系,就让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他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能够靠上常务副省长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可他为什么数次拒绝了齐焕强递过去的橄榄枝呢?难道他在等待着什么?”虞城海在沙发扶手上拍了一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汪洋笑了:“老领导既然明白了,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分享一下?”
“奇货可居、待价而沽,金帅聪明啊。”
两个人一齐大笑,笑过之后虞城海又说道:“金帅知道,他还很年轻资历还浅,在显露锋芒之后,又及时的把自己隐藏起来,他这样做其实是在等待一个识货的人。”
虞城海的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的敲击着:“齐焕强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所以金帅才对齐焕强置之不理。金帅之所以会靠上你,是因为你符合他的标准,这就说明你们是双向选择,而这个选择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老领导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讲到了问题的本质。除此之外我对金帅还有另外一个认识,这小伙子非常重情义,有的时候甚至还带有一些江湖义气,这从他为李景林一家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虞城海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虽然金帅很聪明,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也难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对他也不能求全责备,最主要的是要看主流,我们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未必能比得上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