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您怎么说都行。”刘星知道母亲这是在敷衍他,但他却是没有揭穿,因为现在家中正是缺钱的时候,而母亲在家又是管钱的,所以这个时候奉上那是再好不过。
毕竟操持一个家不容易,要是没钱那可是寸步难行。
但他也不可能全都上缴,在回来的路上他就留了十多块,以备不时之需。
瓜子在这时摸了摸肚子:“姆妈,窝饿了,中午我要恰芋头炖排骨。”
这是在回来的路上听刘星说的,所以就照搬的说了出来。
要不然她哪里知道芋头炖排骨是什么,根本就没有吃过。
“我也是,我要吃红烧肉。”刘星跟着喊道。
“行,听你们的。”周秋香收好了钱,开心的提着五花肉跟排骨就往厨房走。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有‘米’了,自然是要好好露一手。
刘大钊则是拿起了筒子骨,不过他仍然有些心疼买筒子骨的钱:“臭小子,你干嘛不多买些肉,这筒子骨能有什么吃头?”
“没吃头没关系啊!反正都是添头送的,不要白不要。”刘星淡笑回道。
“真是送的?”刘大钊有些意外。
“不然您以为呢?”刘星反问道。
刘大钊哈哈大笑,这下子再也不肉疼了,既然是免费送了,那自然是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提着就往厨房走。
刘星将一对竹篓从黑犊子身上放下来后,就牵着往牛栏走去。
不过他没有忘记给黑犊子加餐,在拴好后,就从后院提着一大桶拌好的米糠送到了黑犊子的嘴边,直到吃完了他才回到了家中。
只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瓜子此时坐在床头闷闷不乐。
大眼眸中还有着泪水,那委屈的样子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怎么了?中午有红烧肉吃你还不高兴啊?”刘星伸手抱起了瓜子。
“姆妈将大白兔奶糖还有麻花都没收了,一个都没有给窝恰。”瓜子哽咽的回道。
“就这事?”刘星忍不住笑了。
“嗯。”瓜子点了点头。
“那是妈怕你吃多了坏肚子,要不这样,等到了晚上我偷偷给你拿两根麻花给你吃?”刘星安慰道。
大白兔奶糖在八十年代农村可是极其珍贵的零食,一般在过年过节的时候都很难看到,母亲收起来的意思,肯定是想留着招待客人。
这点刘星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也理解母亲的行为。
但三斤多麻花都收走了,那就有些过分了。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母亲有母亲的打算。
这好不容易赚了钱,自然是不能让他跟瓜子嚯嚯了。
瓜子哪里知道刘星的心思,不过她对于刘星的话还是听进去了,并且还多了一个附加条件:“那你在偷麻花的时候,能不能偷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心,窝晚上绝对不吃。”
“行,过几天哥去市里面卖东西,给你再买一斤,到时候你可要藏好。”刘星揶揄的回道。
“窝就知道哥哥对窝最好了。”瓜子欢呼了起来,在甜甜笑了笑后,一溜烟的就跑出去玩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只要哄好了,那之前的不愉快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刘星目送小瓜子跑远,第一时间本想躺一会的,但看到父亲瘸腿的样子,一咬牙就朝王麻子的家走去。
只要王医生在王麻子家,他累点辛苦点那都不是事。
在重生前的记忆中,王麻子住在刀萝水库的堤坝上。
那是一栋用南竹搭建起来的矮房子,占地面积不算小,但却是简陋的很。
刘星以前去樟木中学读书的时候,王麻子家是必经之路,所以熟悉的很。
而且王麻子的孙女‘王爱香’跟他是同学,虽然毕业后遇见彼此之间不怎么说话,但关系却是不错。
想到这的刘星笑了笑,眼见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刀萝水库的堤坝上,当下连忙收回思绪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没有走到王麻子家门口,在右侧的堤坝上竟然看到了吴所长的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