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暨看着叶卿卿几缕头发披散,青丝松松散散了很多,眼神里面才刚刚熄灭一丝怒恨,道:“难道你是惋惜方雅方皇后?”
叶卿卿心里几番苦痛的挣扎后,目光更加清冽,道:“师父不知道我原来喜欢是的是方家独子方练吗?她的妹妹,我自然是爱屋及乌。 ”
箫暨的眼内深处翻腾过一抹奇异的眼色,瞬间被什么东西隐匿起来,再说话时,已经带着豁然开朗的神色,道:“喜欢便是喜欢,只是可惜了方家公子,那么出色的一个人,却被人陷害至此。”
叶卿卿不置可否,道:“优秀是优秀,但是不分敌我,叶算是连累了满门,那样的人,若是不经历一番,哪里会觉悟呢?只是用生命作为代价,也太大了。”她说的随意,声调里面带着深深的内疚。
箫暨带着一抹疑色,道:“你既然喜欢他,就必定认为他一切都是好的,可为何又颇为自责的意味?”
叶卿卿的目光如同一片云,飘飘浮浮,声音更是如苍白的雪,裹着枯叶,悲怆渲染在声调里:“我原来是喜欢她,现在他死了,我只是怜悯他责怪他罢了,既然他是你们口中的才俊之辈,自然不是笨蛋和蠢货,那么,原来叶纤婉可着劲利用他的感情,想尽办法去摧残他的名声,又用尽各种手段,把方家的消息泄露给叶家,还和苏竟暗自勾搭,若是他不蠢,不笨,怎么会在无法回头的时候,还在做着相信兄弟,相信初恋的美梦,为什么那些腌臜的阴谋,就像阴沟里面毒蛇,时时刻刻的吐着信子,对他虎视眈眈,或许他也能了解,但是他总是有一个悲天悯人的心,他总觉得若是有一天出事,苏竟和叶纤婉她们是善良的,绝对不会要他的命,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不会殃及方家,因为方度韫两夫妇,算的上是苏竟的养父母,放眼天下,有几个儿女会对父母痛下杀手的,所以,方练是蠢货,是笨蛋,他的心里总是有侥幸,人的善良和侥幸本来就是一把双人剑,亲亲的人是火啊,就算是微弱之光,可必将会燎原,厌弃的人是水啊,一开始就防备再防备,不涉水就没事。”
箫暨还是头一遭见叶卿卿口若悬河道出这么话,从头到尾感情起伏的就像是山峦重重,看来叶卿卿是用了很多感情和观点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阐述着别人的事情,若说是别人,她偏偏有这么大的情绪,和往常那种纯粹的笑,和静默是不一样的,此时的叶卿卿更具有一个人的气质,那就是烟火的气质。
外面的风掀腾了一点冬季里面飞絮,那飞絮或许知道马上就要开春了,尽管浑身带着尘埃之气,但也影响不了它的活跃,几经折腾,那飞絮最终落在叶卿卿颇为蓬松的发髻上,摇摇晃晃,不能被一口气所承受。
叶卿卿思绪飞远,并未有什么感觉。
箫暨伸出手,修长洁白的手,在叶卿卿乌鸦黑的青丝上慢慢的捻着那个透明的飞絮,,恰逢叶卿卿转头,那殷红的唇从箫暨的手上擦过去,由于涂了一点口脂,箫暨的手上留着一抹淡淡的红,似乎能闻到上面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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