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湛可可,眼睛睁着,满是泪水。
疼,难受,全在她身体里积聚,酝酿,爆发。
“这雨还真是下的突然。”
都灵一家餐厅里,林钦儒刚和友人谈完合作,正准备离开,外面便下起了雨。
无法,他只得坐回来,在那等着雨停。
何孝义站在一旁,此行的合作关乎米兰这边的公司,他与林钦儒同行。
听见林钦儒的话,他看向窗外。
雨水清透,根根落下,在这夏日里别是一番景致。
餐厅里用餐抑或不急着离开的人,都欣赏着这雨水。
悠悠的音乐在餐厅里回荡,倒也让人心安宁。
林钦儒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送两杯咖啡来,对何孝义说:“坐,站着做什么?”
刚说完,何孝义手机便响。
掏出手机,何孝义看来电,神色动了下,对林钦儒说:“林总,我接个电话。”
林钦儒笑着说:“去吧。”
何孝义拿着手机走远,林钦儒摇头,继续看外面的雨景。
湛廉时的性子怎么样,下面人的性子也大多如此。
稳重的很。
想到湛廉时,林钦儒脸上的笑淡去,神色变得安静。
他已经很久没见湛廉时了,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是去年的事。
就连联系,也是去年的事了。
而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付乘会和他说好。
湛廉时几乎成了一个透明人。
抑或,不存在。
但是,他知道湛廉时的情况,从付乘口中,大概知道。
湛廉时做了他自己该做的选择,去做他认为做的对的事。
他这个朋友,无从置喙。
他只希望,千帆过尽,他们依旧是朋友,依旧能像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喝咖啡,淡聊人生。
服务员送了咖啡来,林钦儒道谢,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而这时,何孝义快步而来:“林总,有件事需要您帮忙。”
林钦儒顿住,看神色紧沉的何孝义:“什么事?”
洗手间里,林帘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撑着站起来。
湛可可在哭,很害怕,林帘一直安慰她。
如若不是这样,湛可可肯定就给湛廉时打电话了。
“妈咪真的没事吗?”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妈咪,我们去找医生叔叔看看吧。”
林帘的脸青白青白的,因为呕吐让她整个人虚脱,就好似随时会倒一样。
这样的时候,湛可可想到了医生,让林帘去医院。
但林帘拒绝了。
她不去医院。
她在医院待的太久,她不想再去医院了。
“不用,妈咪应该是着凉了,睡一觉就好。”
始终牵着那软软的小手,对那满是泪痕的小脸投以安抚的笑。
湛可可睫毛扇动,大眼慌乱的想该怎么办:“那……那……那可可陪着妈咪一起睡觉觉!”
“好。”
小丫头稍稍放心,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扶着林帘,母女俩往楼上去。
这时,叮咚一声,门铃响。
湛可可一愣,下一刻看向院外小门。
雨幕中,一个身着西装的人站在小院外,他撑着一把黑伞,看着这里面。
湛可可眼睛瞬间瞪大,大叫:“爸爸!”
她飞快往外面冲,一瞬就冲进雨幕里,林帘站在台阶下,手抓着扶手,身体僵硬,指节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