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同侯夫人刚送走了子画子凡,心里全都空荡荡的,府里没有两个孩子好像突然之间太冷了。
真希望两个孩子能平安的从地道出城,然后与接应的人汇合,到莫家秘密的庄子上去。只要到了那里,子画子凡才算是安全了。
没想到宫里的丧钟就响起了。侯夫人长舒一口气,“还好咱们动手急时,太上皇走了,这天也要变了。”
说归说,刘月与侯夫人还是立马命管家把府里的灯笼全换上白色,各院子艳丽的摆设,也全都换掉。
连想伤心两个孩子离开都没时间,刘月与侯夫人因为太上皇的丧钟,完全进入命妇的角色里。
定北侯府全府上下,一片素白。这些白事所用的东西,各府早就备好了,所以这会即使太上皇天黑时走的,各府也能第一时间换上合制的东西。
刘月与侯夫人也不必按品大妆,只需要着一身白孝衣,再配上几件简单的银制首饰就行。这进宫哭灵,能多简单就多简单。
等到侯府的三位主子坐着马车赶到宫门口时,宫门口早就停满了马车。而各府的马车因为前面已经停满了,不得不在离宫门口远一些的地方停下,接着自然就只能步行进宫了。
宫门口的太监侍卫们,也会换上孝衣了,宫门口挂着大大的白灯笼。太上皇是夜里刚去的。这会全京城的百官以及命妇,就必需在宫里为太上皇哭灵,通常一定要哭满三天天夜了,才能出宫。
所有人必需跪在灵堂里哭,中间要以在休息室休息一会,可以喝点茶水。可是却绝对没有人敢聊天,或者说笑。
这或让人看到,或者让皇上看到,那肯定要视为对太上皇不敬,直接就人头落地了。
刘月和侯夫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夜里宫道格外的阴冷,还好不是大冬天。这会刚入秋,还不算很冷。
所有人都安静的走在官道上,平日里会有说有笑,可是今日全都一张死了亲爹的脸。这也难怪,进宫哭丧如果是一张大笑脸,那不是存心找死吗?
灵堂就搭在不宁辉宫,说实话有点偏僻,有点远。刘月来过一次,可是这次没想到却成了灵堂。太上皇这身体能熬到如今已经算是不错了,这会最高兴的怕是皇上吧!
≮人全都按顺序跪好,刘月听着灵堂里一阵一阵的哭声,只觉得在这样的清冷的夜里,配上这样哀伤的哭声,太上皇走的真是凄凉。
刘月跪在婆婆身边,最前面跪着皇上和太皇太后,以及太上皇的妃嫔,还有何皇后,总之全是宫里的娘娘们。
不过说句实话,这些人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也就只能他们自个清楚。何皇后倒是哭的很伤心,不过刘月从进到灵堂后,就闻到浓郁的洋葱味。想必这些夫人们全都做足了准备。
☆夫人还真哭不出来,只能死命的拿洋葱压眼角,沾了洋葱水的帕子刺激着侯夫人的眼睛,
不消一会,侯夫人的眼睛就通红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刘月赶紧有样学样,不知道为何,刘月总觉得这灵堂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太后为首的后妃们,哭的最为伤心,反观之下皇上好像很平淡,只是跪在灵前一言不发。众人都在皇上当初如何逼退太上皇,这会皇上会伤心才怪呢?
「不定心里多高兴,而那些皇室王爷郡王们,一个个一脸的气愤,无言的指责皇上不忠不孝。
…
而大臣们在许阁老的压制下,虽然心生不满,可是却无人敢站出来说皇上的不是。没错,皇上再不是,他也是皇上,手握生杀大权,没人敢拿命来赌。
皇上此时也不知自己心中到底是喜还是悲,总觉得空空的,罢了。不管是恨也罢,恨也罢,如今物是人非,一切皆定自己就是这天下的主人。
在太皇太后突在起身,看向跪满宫殿的众人,冷冷一笑,虽然太皇太后已经让皇上软禁了,可是太皇太后的威严还在。
“诸位大人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太上皇待各位不薄,可是太上皇如今死的这般惨淡,却无人敢为太上皇报一句不平,鸣一句委屈。哀家今日算是长见识了,这所谓的忠诚良将真遇事时,也不过如此罢了。”
众人也没想过太皇太后会当众提此事,而且每一句话看似在声讨大臣,可是哪一句不又直指皇上呢?难不成太皇太后伤心过度,神精失常了。
这天下如今都是皇上的天下,谁人敢反,太皇太后这会当众让皇上难看,不是明摆着想与皇上撕破脸吗?
太皇太后难不成有后招,还是太皇太后想发动宫变,不然为何太皇太后会选这样的时机,公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与皇上撕破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