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玧将江意抱起在怀,强忍着胸口的滞涩,迈开步子,大步且平稳地出了书房,往偏殿走去。
偏殿的床榻布置得十分软和,江意躺在榻上,明黄的色调衬得她脸色极其苍白。
她一直昏迷未醒。
偏殿里安排得有嬷嬷守着,谢玧便跨出房门,再去太上皇那里,扶太上皇到寝宫,重新更衣洗漱一番,准备就寝。
诸事妥当以后,谢玧才从太上皇宫里出来。
一出宫邸没走多远,他便再也忍不住,猛烈咳嗽,一手扶着一棵树,一手捂着口,咳得满手猩红。
随行太监担忧不已,一边顺着他后背一边急道:“殿下,宣太医去东宫吧。”
谢玧掩了手心,道:“我无事,歇一歇就好了。”
这厢,侯府里,江永成一直等着江意回来,可等到夜半更深了都还不见她人。
他连夜派人去宫门口问,侯府里的马车及车夫都还在宫门口等,结果等来了太上皇宫里的人,要传旨意去侯府,便带着宫人先去侯府。
江永成出来接待,宫人也不耽搁,径直道:“奉太上皇口谕,今夜江家小姐不回了,这两日都会宿在宫里,特知会侯府众人,请安心。”
江永成神色微微变了变,听到这消息却没法安心,道:“敢问公公,我家小姐夜宿何处?”
宫人道:“自是宿在太上皇的偏殿内。”
江永成道:“斗胆问一句,为何我家小姐不归?”
宫人想着今晚江意替太上皇挡了险,那就是立了大功,是太上皇跟前的贵人,整个镇西侯府也会跟着再荣光几分,因而这宫人也不摆脸色架子,而是据实相告道:“今晚太上皇那里出了点岔子,幸亏江家小姐挺身而出才保得太上皇无虞。
“管家且放心,太上皇之所以留江小姐在宫里,是方便太医们看顾。太上皇以往可从没留过谁在他偏殿里歇息过呢。”
江永成闻言,心头一悬,问:“受伤了?伤得可严重?”
宫人道:“这个咱家也不知详情,但太上皇要救的人,整个太医院都会拼尽全力。何况今晚也没叫上整个太医院,想来是没有大问题的。”
宫人见传完旨意就有了去意,江永成也不好追根究底地刨问,只得亲自送其出大门。
人走后,侯府里冷清下来,江永成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了。
江永成也不知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怎能真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