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没在黑巷中走多久,到下一个巷子口时,江意和来羡又穿了出去,继续走大街。
只是苏薄始终在后面跟着她,她走过两条街,他亦跟过两条街。
来羡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汗道:“你们俩深更半夜的,是要在这街上耗到天亮吗?回去睡觉它不香吗?”
后来不知怎的就走到了上次乘坐画舫游玩过的那面湖边。
湖面平静,广阔而深邃,像一张巨大的黑口一般,黑暗底下深不见底。
江意想起上次,他说可以交给他、可以依靠他的时候,就是在这湖上说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见苏薄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
她终于出声道:“你要跟我到何时?”
苏薄道:“何以见得是我跟着你?这路是你的,还是这湖是你的?”
江意本来不打算多理会他,可却被他一句话给噎得竟答不上来,猛地窜起一股心头火,道:“这路不是我的,湖也不是我的,你没跟着我,那我让你先走行了吗?”
说着江意走下湖堤台阶,蹲在边上,伸手去掬了一捧湖水来,洗把手。
今晚在出门前,她为了方便行动,让手指灵活一些,将十指上缠着的绷带给撤去了。
十根手指消了大部分肿,但暗红色的伤痕错落分布,并没有痊愈,看起来也丝毫不具美感。
指骨虽然没有大面积碎裂,但也受到了损伤,她每动一下,就会疼。
来羡说她不能使力,否则日后双手十指容易变形,就没再有以往那般好看了。
江意说,等做完了这件事,她再好生将指骨固定休养,再不胡乱使力。
来羡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刻不容缓,拗不过她,今晚也就只好依着她了。
她的这双手碰过了肮脏的东西,得洗洗。
手一沾到冰冷的湖水,十指便泛开一股密密麻麻针刺一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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