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得凶,比之前在船上晕船时更甚。
只是没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水。
尽管如此,她也一次次作呕。
她感到愤怒、恶心,但是却无能为力。
苏薄站在她身边,无言地轻轻地顺着她后背。
来羡小跑着上拱桥,嘴里衔着一只水囊。它和江意待得最久,也最了解她,觉得她路上可能需要这个。
果不其然。
江意喉咙有些像被一把粗粝的沙子刮过一般,作呕的声音显得有两分凄厉,直呕到连胆水也再吐不出来。
她无力地顺着桥栏往下滑坐在地上。
苏薄接过水囊,打开塞子,递给她。
她仰头将水囊悬空往嘴里倒,一囊水都给她用来漱口了。
她所有力气都似花光了,头晕目眩,睁不开眼。
苏薄弯下身来,将她重新抱起,继续往前走。
江意歪头倚着他的胸膛,下意识地伸手轻勾着他的颈项,脑后束起的青丝从他的臂弯里流泻。她迷迷糊糊地轻声问:“我们去哪儿啊?”
苏薄道:“回去睡觉。”
江意道:“可我还不困。”
苏薄道:“我困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可我事情还没做完,锅里还熬着药呢。”
苏薄大步往前走着,微微低头,唇就贴上她苍白的额头,道:“那些事我安排其他人去做。”
江意想,她这副身子到底还是太弱了些。
回到别院,亲兵都在外把守。
苏薄径直抱她回到院中。
两人经历了昨晚的兵乱,又接触了一晚上的尸体,在上榻休息之前,该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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