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好的,就是衣襟总是往下滑。
江意捻着衣襟,道:“你的衣裳于我,可以做件披风了。”
后来她蹲坐得累了,便直接将身子靠过去,头枕着他的肩,一起在晚风里,见那暮色丝丝笼罩上来。
“苏薄,”后来她说,“我不想当什么名门闺秀、千金小姐了。我想同你们一起。”
她说,“我想看看,我哥哥说的,这里的山河葳蕤,到底有多美。风是不是带着山林草木的味道,夜空是不是很多繁星,我是不是真的很喜欢。”
苏薄手抚过她的头,往自己肩怀更靠了两分。他微微低了低头,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丝。
她还说,“我非良善之辈,欺我害我之类,我喜欢听他们哭,喜欢看他们痛苦。但这里的人一没欺我二没害我,我不喜欢听他们哭,见他们痛苦。”
是不是唯有让带来痛苦的人更痛苦,才能得到慰藉。
是不是唯有以残暴杀斗本身,才能制得住残暴杀斗。
暮色渐浓,鹅卵石上的温度彻底降了下去。
两人起身离开河边。
只是江意穿着他的衣衫不好走路,又松松垮垮,怎能就这样回去。
还是苏薄帮她整理了一下,将衣襟紧紧交叠,宽松的部分往江意身上多裹了一圈,再给她系上衣带。
江意站在他面前,由他摆弄。
最后他的一层衣衫穿在她身上,几乎当两层。
她低头看了看袭地的衣角,在苏薄系好衣带后,他便蹲了下去,将那衣角在她两边脚踝处收拢,各自打了个结。
虽看起来怪异得有些好笑,但好歹走路是方便了。
随后她穿好了鞋,苏薄牵了她的手,一路往村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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