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随身携带的,不然不会有血迹,并且他应该是塞在中衣与里衣之间的衣怀里的,不然他外衣都被血染透了,没道理这手帕才只边角染上血迹。
江意看了看手上这身衣裳,是他今日洗澡以后才更换的,所以这帕子是他从那身血衣吉服衣怀里拿出来,又塞在这身衣怀里的。
她以前竟没发现,他还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
只不过他寻常都是着深色的衣色,手帕却是浅色的么?
江意弯身去捡。
只是当她的手指碰到手帕下边遮掩着的绣纹时,冷不防顿了一顿。
她捡起来打开一看,只见一方边角上,绣着一抹熟悉的扶芳藤……
她低垂着头,瞠着眼眶看了许久,泪滴一滴一滴落在这手帕上,晕染开一抹一抹的水迹。
后来,她哽着声,道:“苏薄,你这个骗子。”
她缓缓转过头,看着榻上安静的男人,抽噎着,道:“当初我问你要时,你不是说不知道、没看见么?”
这就是当初她救下重伤的他,用来给他降烧时的那方手帕。
后来不见了,她一直没找着。
却不想,一直被他给随身带着。
这家伙是不是有专门藏人东西的喜好啊?她记得后来她再绣了一块帕子,有一次用帕子包了给来羡修腿用的零件,让他帮自己带出宫去。要不是她后来找他要手帕,可能后来那块他也不会还给她了。
她叠好了他的衣裳,坐在他床边,忆起从前,又觉得好笑。可笑着笑着,她又满脸泪痕。
她轻声问他:“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何时醒来听我说?”
苏薄自回营以后,就一直没出营帐,更没见军中的其他将领。
白天的时候将领听说军医来过了,得知苏薄受了些皮外伤,便过来一看究竟,只不过被素衣和亲兵们拦下,说是江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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