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军面前,西夷族落建造起来的房子和城堡,压根就算不上是一座有防守的城池,大军直接就能把它夷为平地。
江意看见城堡外面分散的房屋周围,居住的是一些西夷的女人和孩子。
他们渐渐聚集起来,无声地与大军对峙。
西陲军打仗的都是热血男儿,可如果对方全是妇孺,又该如何?
江意一时没有下令攻城。
她还记得,西夷兵屠杀大玥的百姓时,一个没放过,没放过大玥的小孩,更不会放过大玥的女人。
他们一把火把百姓的房子烧成灰烬。
杀戮让他们感到痛快,成为他们一路向前的力量。
可是他们背后,也有大把大把的女人和小孩!
后来,西夷女人和小孩朝西陲军靠近,他们手无寸铁,处于极度的弱势。
江意身后的士兵们,端起机弩,利箭上膛,随时准备射杀。
苏薄一直与江意并肩而行,但是这一路,由她主战,他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
随着一场场征战下来,西陲的将士们不知不觉已经不再随时随地指着有苏薄在场给他们明确方向了,她是镇西侯,士气和人心渐渐归拢于她。
即使没有苏薄在的时候,将士们也都服从和跟随。这是潜移默化的东西,不管是将士还是江意,都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去发现这件事。
如今,不需要苏薄再教她应该怎么做。她知道该怎么做。
而京都军中,如今再看待她时,首先她是镇西侯,其次她才是个女子。
这西陲境内外既是西陲军的主场,那由镇西侯来主战再合适不过。
打从越过国境,行军到此,她就应该清楚,一个国家,一个部族,不光只有拼死在前线的男人,背后定有无数的妇孺。
西夷女人和那些孩子,缓缓靠近江意和将领们的战马,看似手无寸铁,也没流露出凶狠的表情,然而,西夷兵善骑,而西夷女人和孩子同样善于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