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玧还好,脾气依然温和,举止温文有礼。但就是他身边的那拨亲兵,个个被搞得非常烦躁。
只要一看见江重烈,或者是苏薄和阿忱过来,亲兵就一脸冰冷麻木外加嫌恶的表情。
但这仨都视若无睹,来来去去地碍人眼也碍得无比坦然。
总之,太上皇想打什么如意算盘,他江重烈非得把那如意算盘的算盘珠子给他一颗颗拆喽。
还没抵京的时候,这厢太上皇就收到了回程大军里传来的有关目前江意、谢玧及一堆瞎掺和的人的密报,气得从病床上惊坐起,把那密报信纸给撕成了碎屑。
太上皇抖着胡子道:“好你个江重烈,净坏我孙儿好事!等你回京来,看老子不收拾你!”
那厢,江重烈坐在轮椅上,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满不在乎道:“怕是有人背地里咒我。”
随着大军离京都一天比一天近,这天儿也渐渐入夏了。
远山近野,骄阳普照,树荫晃动里,率先响起了几声蝉鸣。
军中的气氛,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京都军的将士们,心情一天比一天轻松。此次打了胜仗而归,等着他们的是加官授爵、重重有赏,各将领和监军们,不论哪个营党的,无不归心似箭。
但西陲骑兵营这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既不高昂,也没低落,就照样各行其是。
京都军的某些将领们时不时经过,便讥诮地说上两句:“在自己窝里的时候横得不行,这一来到京都,气焰就灭了,横不起来了。哼,一个个怂得跟母鸡似的。”
同行的另一将领也冷笑道:“虽说这次灭西夷西陲军是有功,可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西夷人放进边境的。这西陲军的老侯爷残了,长子死了,而今这女侯爷也就你们那个地儿的人承认,朝廷不承认,她又能嚣张多久。朝廷有过女人加官进爵的吗,好像从来没有过吧。”
几名将领骑着马,哄笑着走远。
眼下离京都已经不远了,这些将领可不怕闹事。真要是闹起来,他们还可以顺势重重地往上参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