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厮磨,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暮色四合,到夜色一点点浮上来,仿佛要将这么久以来分离和欠下的全都补上。
江意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鼻尖不住地蹭着他的,反反复复,辗转反侧亲他唇角,轻咬他唇瓣;她眼角绯红,星眸迷离,眼里盛满他的影子。
舍不得放开他,就想和他这样纠缠下去。
心里酥得快要炸开了,浑身骨头都像他被揉化了似的,只能紧紧依偎着他。
后来,两方的亲兵们一起把场地清理了,把尸体搬走,又把地上沾了血迹的树叶翻盖了一下。反正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或者说生怕捱的时间不够长,所以都做得拖拖拉拉的。
他们怎么的也得给两位主子腾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叙叙吧。
可等拖拖拉拉做完这些以后,他们的主子还在那树干后,还没叙完。
这些亲兵们一个个干杵在林子里,显得很是突兀。
应该去提醒主子要上路了吧。
可谁去提醒好呢?
素衣眼神暗示,又支了支下巴,意思是让江意的亲兵去提醒。江意的亲兵也眼神暗示,也支了支下巴,意思是你们怎么不去?
然后双方便你催我、我催你地磨了半天。
素衣看向来羡,又想让来羡去叫。来羡才不干这苦差,自个甩着尾巴走远了。
后来见天色暗下来了,素衣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吭声道:“主子,夫人,天色已晚,此地不宜久留。”
江意听到那话语声,这方才如梦初醒。再看周遭林子,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吗……
还要旁人来提醒他们俩时间,江意顿时脸颊一阵发热。她蜻蜓点水般地又与他摩挲了一会儿,最后额头靠着他的胸膛,埋在他怀中深深浅浅地错乱地呼吸着,想尽快平息。
苏薄低眼便看见她粉红的耳根子和一段纤细雪白的脖子。
片刻,她抿着唇轻声道:“苏薄,我找不回力气。”
话音儿一落,她便觉自己身子骨一轻,径直被苏薄打横抱起。
苏薄嗓音低哑地问她:“剑和弩可能拿得起?”
江意应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