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不行了,药汤下蜷着身子,瑟瑟发抖,手指死死掐着木桶边缘,大口吸气,满头冷汗,还不得不忍耐。
只有在苏薄看不见的时候,她不用伪装,可以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这样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一种发泄了吧。
最后她骨子里都仿佛有针在扎一般,忍不了又害怕自己叫出声来的时候,就紧紧咬住自己的手背。
再没坚持多久,她便浑身无力地朝药汤底下滑了去。
苏薄听到了动静,立马推门而入,将她从药汤里捞了起来,放到榻上拭干了水迹,用衾被严实地裹着。
江意无意识地呢喃着他的名字,眉头紧蹙,声音颤颤,刚叫完,不等他答应,她便忽而歪头趴在床边,吐了一口血。
徐铭及时过来,给她施以银针,方才勉力镇住,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也不管谁替谁解毒,是时候了。”
寂夜寥寥,长烛漫漫。
映照着床榻上相对而坐的两个人。
苏薄着里衣,衣角逶在榻上,身姿挺拔,神色深邃。
江意亦着轻薄的里衫,只是半透明的衣衫下,可见红色的肚兜儿那般艳丽,衬得她整个人也跟着有了两分精神。
她容色苍白,唇淡无血色,一双望着他的眼里光华不灭。
苏薄伸手来抚她面颊,她眼眸轻颤,忍不住微微歪头,用脸蹭他的手心。
她这几天,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不断地回想前世临死前和今生在苏家里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
那时觉得他冷漠且又善意,但没想到往后都会和他纠缠下去。
走到今天,此时此刻,她都觉得幸运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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