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烈道:“你跟我讲讲,我们家小意与苏薄那小子之前所经历的事。”
徐铭道:“那些事可不适合当下这氛围讲啊。”
江重烈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权当是下酒。”
只是没想到,徐铭倒是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讲给他听了,可他却听得埋头饮泪、掩面而哭。
好在他和徐铭坐在边角比较偏,才无人注意到。
江意出来走了个过场,发现了江重烈,就走了过来。
徐铭见状,连忙提醒了江重烈一句。江重烈歪过头去揩了一把眼角。
江意还是给瞧见了,问:“爹怎么了?”
江重烈哆道:“还能怎么,我好得很。你过来干什么,不看着点苏薄,当心一会儿他给人灌醉了。”
江意道:“我分明看见爹哭了。”
江永成就解围道:“老爷许是喝多了哩,有些感触。”
这一点她倒是信。她老爹以往每每喝醉了以后都会有很多感触。
江重烈摆摆手道:“去去去,别妨碍我跟徐大夫好好聊聊。我们同龄人之间,有的是话聊。”
徐铭亦道:“丫头你去吧,我看着老侯爷,没事。”
江意无奈道:“那劳烦徐大夫了,我爹一喝多就感慨上来了,还请徐大夫多担待。”
徐铭道:“哪里哪里。”
但徐铭也没有想到,后来江重烈是真喝多了,而且感慨也是真的多。
他拍着徐铭的肩膀,感觉年龄相仿,又说话投机,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后来就一边抹眼泪一边唏嘘:“真是,要是早十几二十年遇见你,那兴许就好了。你医术这么好,肯定能救我夫人,我一双儿女也不至于有爹没娘……”
徐铭宽慰道:“十几二十年前,我医术也很烂。”
江重烈道:“徐兄太自谦了。我还得多谢你,一路多照拂我女儿,多谢你救苏薄。要不是你救我女婿,让我女儿以后半生可怎么过。
“那小子年纪轻轻,却经历了许多苦。以前不舍得把女儿给他,怕跟着他一起吃苦,可谁叫我女儿只愿意跟着他。也好,也好,往后有个人爱他关心他也好。就是那只眼睛可惜了。”
江重烈长叹一声,撑着额头的手抹了一把双眼。
诚然,老侯爷是个性情中人。让徐铭听着听着也眼眶生出几分泪意。
徐铭给他倒酒,道:“老侯爷要相信,否极泰来,把什么苦头都吃尽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江重烈双眼湿亮矍铄道:“对!你说得对!现在我就盼着他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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