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垂眸看了江意良久,这几日,也就眼下她精神头最好。只要她高兴,他便是不睡觉也可以的。
只不过江意会错了意,以为自己是真的吵到他了,又好心建议道:“那要不你去书房睡吧?”
这样的话,就既不会打扰到他的睡眠,她反正睡不着也可以起来盘盘来羡了,两全其美。
苏薄一听,把人往怀里收了几分,道:“我不去。”
江意道:“我是担心你明日去早朝没精神。”
苏薄看着她道:“你再闭上眼睛试试看还能不能睡,要实在不能睡,我把来羡搬回实验室,你应该就能睡了。”
江意:“……”
与他对视片刻,苏薄作势要起身,江意连忙抱住他的腰,蹭他怀里,闭上眼睛试着睡。
她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后来天亮了,苏薄起身时,她立马也精神百倍地起来了。
苏薄看了看她,道:“你不用再睡会儿吗?”
江意摇头道:“不用,我昨晚睡好了,眼下觉得精神很足。”
苏薄盯着她的一对黑眼圈又看了看,道:“是吗。”
江意很快洗漱好,苏薄也更衣洗漱毕,两人便一起去了前院膳厅用早膳。
这几日江意都没往前院露面,膳厅里现在早晚除了她和苏薄以外,其余人还是一起吃饭。
难受归难受,但家里有老有小,当然得照应着。
尤其是江意自顾不暇的时候,江词和谢芫儿更加不能懈怠。
谢芫儿继续每日帮江重烈复健,阿忱上学下学是江词接送,到家后便基本是谢芫儿在照顾。
谢芫儿照顾他起居,给他讲功课,给他讲故事,说道理,阿忱是个省心的孩子,他不想让别人担心,学着自我开导。
不过每天放学回来,他还是会到江意院里来,陪机器来羡聊聊天。
有时候一人一机器东拉西扯地聊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但也没关系,小孩子要求没有大人那么高,他只要能时时看见来羡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好受些了。
今日江重烈他们在膳厅里,看见苏薄和江意来时,都有点诧异。
两人如往常一样在桌前坐下。
一时间桌上的氛围又有点悲沉了下来。
江重烈心疼女儿,想安慰安慰她,可他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江词也很心疼妹妹,想了想,开口道:“小意,你怎么不在院里好好休息?”
江意道:“想起我好些天没和大家一起用早饭了,就过来了。”
江词道:“小意,你想开些,生老病死都是常态,来羡要是看见你这样,肯定也很难受。”
江意点点头,道:“谢谢哥哥。”
江词继续安慰道:“来羡也算是立过大功,轰轰烈烈过的,它走后,肯定能投个好胎,说不定来世还投胎做个人了。”
江意看他道:“哥哥告诉我,一颗脑子要怎么投胎?”
江词一时没想好说辞,江重烈觑他一眼,生怕又触及江意的伤心处,道:“嘴笨就不要乱说话。”
江词道:“我很担心。”
江重烈道:“难道我不担心吗?”
江重烈给江意夹了早点,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江意见状,忽而暖意充斥心头,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江意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谢芫儿坐在她身边,捏了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