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一上午忙忙碌碌,大夫也来看过了,谢芫儿确实是受了凉。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谢芫儿基本都是鼻塞耳鸣、酸软乏力,别说练功了,念佛都费劲。
谢芫儿染恙期间基本都是在自己院里,江意上午的时候过来坐会儿,到下午江词来家,也是第一时间到院里来,从花枝那里接过汤药,照看着谢芫儿服下。
刚熬来的药很烫,江词端着药碗飞快地窜进门,就搁在桌几上,连忙伸手摸自己的耳朵,拧着眉头道:“怎的恁的烫,真是的这能喝吗,也不知道放凉了给我。”
谢芫儿见着这一幕,眉间不禁漾开一丝淡淡的笑意,好像他一回来她就感觉到精神了一点。
随后他拿着一块巾子垫在药碗下面,端着过来坐在床边,边用调羹搅动边吹气。
谢芫儿道:“给我自己来吧。”
江词看她一眼,道:“你没见我都被烫着了吗,你手还没我手糙呢,好好靠着吧你。”
谢芫儿便不跟他争,靠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给自己吹汤药。
过了一会儿,她忽而开口道:“你这般照顾我,莫不是想等我好了以后答应你陪你练功吧。”
江词反问道:“你不陪我练难道我就不想你好起来么?”
话锋一转,江词又道:“诚然,等你好了以后要是能答应我的提议,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说你每天在佛堂里待着,身体又得不到锻炼,能不生病么。你再看看我,我经常锻炼,你见过我一年到头生几回病?”
谢芫儿默了默,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就是前一天晚上跟你练功了以后汗湿衣裳才着凉的。”
江词理直气壮:“那肯定不是练功的错,是你的汗的错。”
谢芫儿:“……”
江词看她一眼,继续往碗里吹两口气,又道:“你都知道汗湿衣裳会着凉,怎的不知道换衣裳?”
谢芫儿道:“想着晚修完反正要洗,就先没管。”
江词肃色道:“下次不能这样,湿了衣裳就要及时换,不然这样病着了不难受么。”
他拿调羹舀了点汤药在嘴唇边碰了碰试试温度,觉得合适了方才递给她。
谢芫儿微微发怔,江词道:“发什么楞,喝药啊。”
谢芫儿伸手接过,一口气喝干了。
江词这才想起,道:“你们女人家不是喝了苦药以后要吃个甜嘴儿的吗,”他挠挠头四下看了看,没找着,“我倒是忘了问花枝了。”
谢芫儿道:“不用了,也不是很苦。”
晚间睡觉的时候,江词一再强调,晚上就算热也不能踢被子,等发一发汗就会好了。
这几晚她病着,花枝就在隔壁睡下了。
晚上江词又照看得紧,硬是没准她踢被子,到半夜的时候她果真发了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