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送来的夜宵是细火慢熬的鱼汤。
彼时谢芫儿坐在床上,身上套着的是江词的衣衫,对她来说太大了些,她手微微捻着衣襟。
自己的衣裙都被他剥了丢地上去了,要捡回来穿还得一件件穿,十分麻烦。
江词就坐在床边,用调羹舀了汤汁来喂,怕她不肯吃,道:“这个不腥的,没什么味道。你这身子,光吃素怎么能行,多少得要补补,何况又这么耗费力气,要是不及时补充,就会越来越瘦了。”
谢芫儿沉默。
是谁让她这么耗费力气来着?
江词见她不动,又道:“你现在已经从了我,是俗家人的妻子了。以后我肯定是不让你有机会再去寺里正式出家的,所以你也顶多算个俗家弟子吧,俗家弟子不忌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芫儿看着他振振有词地说,还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他那套歪理啊。
江词将鱼汤喂到她嘴边,哄着道:“乖,听话。你得把身子养好。”
谢芫儿望着他,片刻,还是张口吃了去。
江词十分高兴,一勺勺地接着喂。
谢芫儿吃得缓慢,江词也喂得细致耐心。
她道:“你不吃么?”
江词道:“我用不着。”
谢芫儿道:“你好像比我还耗费力气吧,你不饿?”
江词盯着她,眼里有笑意,道:“我吃饱了的。”
谢芫儿顿了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顾埋头喝汤,懒得理他了。
后来江词在外只要一忙完公务,就火急火燎地往家赶,就连兄弟们约他喝酒都不去了。
他几乎跟苏薄一个样,所有应酬,能推就推。
他也终于明白苏薄的心里感受了,家里有个人时时刻刻让他牵肠挂肚的,他哪还能在外安心应酬。
江词在家时也时刻督促着给谢芫儿调养身子。谢芫儿最初从最好接受的鱼汤一类的羹汤喝起,到后来江词便让她试着尝尝烹饪得十分美味的荤菜。
她一点点去尝试和接纳,江词问她道:“味道怎么样?”
谢芫儿望着他道:“没有特别好吃。”
江词拧了拧眉,发现这女人对什么吃的都没有十分浓厚的兴趣,便道:“就没有你觉得特别好吃的东西?”
谢芫儿道:“府里做的饭菜都挺好。”
江词问:“那你最喜欢的是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