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腾冲回来以后,我有意地想多陪陪鼠前辈,就又跟他做了几桩生意,但都是些比较好对付的阴物。
又过了半个多月,李麻子满血复活后非要跑过来找我,鼠前辈知道以后当即赶我离开,说有李麻子在,干啥事都不踏实。
我听完一阵尴尬,也怕李麻子真的追过来,见鼠前辈确实没什么危险就跟他告别,回到了我的古董店,气的李麻子大呼我不够意思。
当天我们两家人在外面好好吃了一顿大餐,傍晚的时候李麻子和如雪抱着小念楚回家,我也牵着尹新月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赶。
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她有点不正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兴高采烈的,眉宇之间却是掩饰不住的伤感,所以一回到店里我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可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早就知道她什么脾气,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在我的追问之下新月终于忍不住了,抱住我哭了半天才抽抽搭搭地说道:“老公,我爸妈病了,我把美国的医疗小组请来都查不出病因,他们身体却一天比一天差,我该怎么办?”
我听完愣住了,听她话里的意思父母生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她到现在才告诉我,肯定是不想让我分心。
结婚这么久我都没怎么陪过她,甚至连岳父岳母都没见过……
强烈的愧疚感从心底涌出,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媳妇儿别怕,我一定帮你把岳父岳母的病治好!”
哄了半天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红着眼睛跟我说了说二老的情况。
前些日子新月没什么事做,而我在外面忙着处理生意,她就自己回家看了看,却发现父母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开始她还以为父母怪她结婚这么久都没带女婿回家呢,等到晚上才发现父亲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开水进了卧室,不久里面就传来母亲痛苦的呻吟声。
尹新月何等聪明,马上就意识到父母有事瞒着自己,就偷偷摸摸顺着门缝观察起来,这一看她直接忍不住尖叫出声:母亲的大腿、肚子甚至后背上都长满了蓝汪汪的鳞片,父亲正拿着剪刀帮母亲往下剪。
每一刀下去,就会有一股鲜血流出。即便新月跟着我见识过太多奇怪的事,看到自己的至亲发生这种事以后还是崩溃了,哭着问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月的父母见瞒不住了,就叹着气说出了真相。
原来二老从上个月开始,身上就莫名其妙的痒起来,开始他们没在意,互相挠挠痒就没再理会,谁知道接下来几天身上越来越痒,怎么挠都不管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皮肤下面往外钻一样。
老两口不由有些担心,就四处寻医问药,结果无论是大医院还是小诊所以至于乡村的赤脚医生都没找出任何问题,试着用了一些杀菌药也无济于事。
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农民,本身就有些舍不得花钱治病,再加上根本找不出原因,就放弃了治疗。回家后按照偏方把痒的最厉害的部分用针挑破,希望能把里面的毒气排出来。
哪知道一觉醒来两人身上都长出了蓝汪汪的鳞片,看上去就像龙鳞一般。
两位老人这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们观念传统,有些不好意思去医院治病,怕被人当成妖怪,所以就忍痛把鳞片全部剪掉。
没想到第二天鳞片又长了出来,看上去比第一次还多,他们彻底傻了眼,知道这东西根本就剪不完,但正常人谁愿意身上长着这些东西?所以他们每天都会剪鳞片,时间一长鳞片越来越硬,二老的身体越来越差……
尹新月说到这里再次崩溃,呜咽着看着我说道:“老公,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爸妈,他们肯定是被脏东西缠住了。之前你在外面我不想让你分心,现在你回来了,求求你了!”
她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我听完心里更愧疚,抱着她说媳妇你放心吧!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把爸妈的病治好。
尹新月没再说话,她坚定的点点头,接着一头扎进我怀里。等她稳定下来以后我一刻都没耽搁,带上峨眉刺和圣母杖以及一些能用到的东西就出发了。
鼠前辈最终还是强行把圣母杖给我留了下来,圣母杖拥有天狼鞭和阴阳伞共同的功能,所以我就打算能不用天狼鞭就不用了,它总是用几下就法力散尽,关键时刻能坑死人。
这件事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考虑到尹新月的感受,我就没跟李麻子说,而是找了个借口说去见见岳父岳母。
尹新月祖籍是傣族,但她父母年轻的时候去了北方,最终落户在山东省日照市的一个小镇里,我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行驶了一个晚上,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进了村。
这也是尹新月特意嘱咐我的,因为北方人豪爽又随性,如果知道女婿回来的话乡亲们肯定会来家里凑热闹,那样她父母病情就瞒不住了。
我在村口就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打量起整个村落,这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农村,地面是碎石子铺的小路,由于刚刚下过雪,地面满是冰凌渣,踩在上面总会发出清脆的声响。风一吹透心清凉,偶尔树上会有积雪飘落,我和新月就一起白了头。
她家是一座普通的农家小院,因为在路上就已经通过电话,二老早早地起床等着我们。尹新月看到母亲以后直接就扑到她的怀里,母女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