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木匠分开之后,我又过上了六根清净的生活。墨镜男继续沉默寡言,冷如霜继续研究黄金罗盘,我一个人生无可恋的望着车窗外抓狂。
这趟火车的终点站是杭州,属于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所以车厢内乱糟糟的,又闷又热。
加上长时间的车程,我觉得自己最后一点儿毅力都要被消耗殆尽,随时准备跳车逃跑!
这时,冷如霜忽然抬起头,古怪地瞥了我一眼。
我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应该是有所发现,只不过她手中的罗盘却纹丝不动,不像是感受到了阴物的存在。我纳闷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是发现什么吗?”
冷如霜指了指前面道:“你仔细听听那两个乘客的对话。”
此刻正值中午,车厢里有忙着泡面的,有忙着玩扑克的……吵吵闹闹,嘈杂的根本听不到别人的话。
经过冷如霜的指引,我才算看到了那两个人,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和一个古稀老人。年轻人带着一副斯文的眼镜,一看就是白领精英的打扮,但他对身边那个留着白须的老人态度却十分恭敬,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老人衣着虽然简朴,但目光沉稳有神,不像普通的乡下人。
我好奇地望了冷如霜一眼。
冷如霜解释道:“这个老头应该是个门里人,那个年轻人有事要求他呢。这里太乱,我只听到了几句,好像是有一间鬼宅要请他出山帮忙料理一下。”
“鬼宅?”我不太感兴趣的摇摇头:“这种事儿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处理阴物,不负责鬼宅这块业务。”
冷如霜白了我一眼:“你能不能有点儿追求?只要和死人有关的东西都叫阴物。既然闹鬼,就说明肯定有阴物。”
冷如霜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我发现她只要一提到阴物,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就会变得痴狂,至于吗?
我干脆伸长了耳朵仔细倾听。只听那个年轻人毕恭毕敬地称呼旁边的老人为白先生,语气谦卑有礼:“白先生,谢谢您肯出山,我们王总知道之后别提有多高兴,已经安排专车在车站等您了。您看看是今天就开坛做法,还是要选个良辰吉日?”
白先生模样有些高傲,对年轻人的话并不理会。
年轻人着急地又问了一次,白先生才不情不愿地答道:“这种事儿得等我到了地方看看再说,没亲眼看到之前,我不敢妄下定论。”
年轻人听他这么说,当即点了点头。
车程漫长,白先生又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年轻人渐渐成了和我同病相怜的孤独人。趁着火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车的空档,年轻人在征得白先生的同意后,下车吸烟。
等他离开后,冷如霜立刻向我示意:“我们去套他的话!”
我看了眼过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苦笑道:“能不能别去抢别人的饭碗?”没等我说完,冷如霜已经不客气的拽起了我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