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刘老六说起这事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是威廉做的手脚,只是未能确定而已。
按理说刘老六那可是个老江湖了,在阴物圈的阅历暂且不提,单说这道上的黑活儿猫腻,几乎也没人比他更熟悉,怎么会就看不透这一点呢?
这十几人当中,曾经见过‘鲟鱼游白骨’的人到底是谁?他也和威廉一样是个受害者,还是幕后操纵者?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那水下地宫到底是什么所在?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看来这一次乌苏里江之行,也极不简单。
我收拢了一下思绪,看了看威廉,又瞧了瞧丽娜:“你们想让我帮什么忙?帮你们把这个人找出来?”
“能够找到他那是最好,无论这人是敌是友,都能对破解噩梦大有帮助。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些人中隐藏着一个极为可怕的家伙,你可一定要小心,我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因为……因为除了地宫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此时的威廉,早不似初时所见那般威严霸气,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言辞,都极为客气,甚至还有些低声下气的。
不过,我更加奇怪的是,还有什么能比破解这地宫之谜更加重要的?
这可是足足困扰了他们家族几个世纪的噩梦,眼看着就要解开谜底了,这不应该是最重要的事吗?
威廉见我朝他望来询问目光,顿了下道:“本来、本来我是想,等这件事结束,再求你帮忙的。可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家伙,我很怕有什么不测发生,只能提前告诉你了,我想求你……”
“救救我儿子!”威廉顿了一下,好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五个字来。他紧紧的抿着嘴,满面愁容,一手捂住了脸,浑黄的泪水从指缝里滴落了下来,仿佛突然一下苍老了许多。
“你儿子?这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张先生,是这样的。”丽娜见父亲的情绪有些过于悲创,实在不便,就接过了话头道:“我弟弟叫赫本,从小经受那样的噩梦之后,就恨死了鱼类,尤其是鲟鱼。长大以后,他的性情变得极为暴躁,不顾我和父亲的劝阻,组建了一只杀鱼队,专门猎杀鲟鱼,每年奔走世界各地,专挑鲟鱼产卵的地方下手。”
“他不为赚钱,就是单纯的杀戮!说要杀光所有的鲟鱼、彻底消灭恐怖的噩梦。”
“他根本就不听劝阻,父亲也不敢把这里的秘密告诉他,深怕他遭到什么更加严厉的诅咒。直到去年,他突然得知家族噩梦和乌苏里江的鲟鱼有关,而且还是一群冬季回游、开春产卵的鲟鱼,于是就雇请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展开了猎杀鲟鱼的行动。”
“然而当天晚上,他就觉得周身发痒,脱下衣服一看,竟然长出了一些鳞片。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越长越多、越长越密,第五天之后,手脚也都退化了,变成了鱼鳍鱼尾。七天过后,他就成怪物,和我们梦境中的怪鱼一样,人头鱼身,连话也不会说,张嘴就是一串泡泡。”
“他现在就在船上的游泳池里,除了长着一颗人头之外,几乎和鲟鱼没什么两样。每当看见我们,他都会急急的游过来,不停的吐着泡,转着圈。他脸上的表情极为痛苦,想哭却哭不出来,我们也非常难受,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们知道这是遭受了诅咒,是比噩梦更加可怕的惩罚,可是……”丽娜也哽咽了,有些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