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点了点头道:“我问过寺里和尚,他们说这位悲情大师,是唐朝初年挂靠在白马寺的高僧,敢问方丈可还知道些有关于悲情大师的生平往事?看来他应该是有一段情缘未了,化为阴灵。只有知晓了原因何在,才能帮他解开心结,平息此事。”
“施主所言极是,可是……”大德方丈欲言又止。
“方丈,我知道若是探明这段往事,可能会有损悲情大师,乃至整个白马寺的声誉!可这件事毕竟都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而不是遮遮掩掩。若是每晚都有一个僧人大声颂唱情诗,这白马寺又该变成什么样子?”
“施主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不过你却是误会了。不是老衲不肯说,而是这悲情禅师和其他历代高僧完全不一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往事可追寻,情缘未了这四个字恐怕也和他毫无半点关联。”
“哦?”我有些奇怪的问道:“那又为什么?”
大德方丈解释道:“白马寺建成两千多年,圆寂于此的高僧数以万计,可有资格留下塔林的也不过几百座,这其中的每一人无不是名满天下,历史可查。唯有悲情大师,即便在我白马寺中也知者不多。”
“他的确是在唐朝初年挂靠而来,可他来的时候,只有六岁。入寺之后,就一直在后院佛堂译撰佛经,终寿三十六岁,连院门都没出过。除了给他送取餐食,拿递经卷的小沙弥之外,连其他的僧人都没见过,哪有来的什么未了情缘?即便是来我白马寺之前,他也只有六岁,尚且还是个情窦未开的孩童,哪又懂得男女之事?”
“六岁?”我有些惊愕。
“是。”大德方丈点了点头:“悲情大师天生聋哑,虽然他不语不闻,也仅仅只有六岁,可却对梵文极为精通,世间无人可比。如今流传于世的很多佛家经典,都是由他亲手译成的。他没日没夜的辛劳不息,心肝沥胆之下积劳成疾,仅仅三十六岁就病逝了……”
“正因为他对佛经传承做出的如此巨大贡献,白马寺才破例为他建塔留骨,是整个塔林之中年岁最小的圆寂高僧。可他以六岁微年,深居禅院三十年,连个外人都未曾见过,又是个聋哑身,哪来的什么未了情缘?大戒师弟这事,的确十分蹊跷。我也深知很可能和高僧亡魂有关,可这……实在是无法和悲情大师扯上关联!依我看还是另有原因!”
经他这一说,我也不由得极为惊讶。
原以为,那作『乱』的阴灵定然就是葬在塔林中的悲情和尚。
可却绝没想到,悲情的来历生平竟是这样!
六岁入寺,三十年间从未出过院门,而且又是个聋哑人,这的确和情缘扯不上什么关系。
大德方丈顿了下道:“在施主来此之前,我也和众位师弟商议过了,明日一早,就去塔林中好生查看一番,看看可另有塔林破损?随即再翻阅一下历代白马寺的惩戒原本,查找一下可有犯了情戒的大法高僧。”
“那方丈可从大戒禅师的身上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了吗?”我问道。
“没有。”大德方丈摇了摇头。
此刻座下一个面容枯瘦,眼窝深陷的老僧回道:“已经仔仔细细的检查好几遍了,大戒身上的确有些阴邪之气,可却无法探明源头所在。”
“那他身上可带着什么不属于他的老物件?”
“也没有。”老和尚回道:“不说他已被主持师兄罚去面壁,不能带有其他物品,便在平时,大戒也没有任何的私人用物。”
其实,刚才那一问,连我自己都不抱有什么希望。
本来,我看他『吟』诵情诗的时候,好像从怀里掏出了个什么东西,细细的『揉』捏着,以为就是这东西作祟。制服他之后,还特意查看了一下,也没又什么发现。
的确是阴灵作祟,这一点早已确定无疑。
可所怀疑的悲情大师,又不太可能,线索一下就断了。
大德方丈沉默了下道:“既然暂无线索,就请施主就先回去休息吧。若是施主有兴趣的话,明日一早再随我等一同巡视下塔林再说。”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