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骊山!(一万两千字超大章)(1 / 2)

玉虚天尊 无极书虫 7340 字 8个月前

开府完毕,正式宣告玉清五莲府一脉的存在感后,任鸿果断拉着一群亲友们赶往骊山胜境。

骊山胜境在哪,旁人不晓得,任鸿还能不清楚方位?

这一行十人,有五莲府的任鸿、菡萏、姚青囊、云嘉、钧天,太元府纪清媛、西昆仑齐瑶、南昆仑董朱、凰公主化身、碧游宫雷雄。

而来骊山的方式也很简单。众人站在莲花山脚下,任鸿祭起五岳真形图,转眼白雾包裹,众人出现在骊山之下。

对骊山,一行十人都不陌生。

曾经仙道女修第一门派,历代王朝帝陵钟爱之地。

遥遥望去,连绵起伏的青山如绣屏展开,山色翠绿,风光秀美。

纪清媛:“骊山是风水墓葬宝地,四岳氏时帝王们喜好以山为陵,历代先王皆葬在此。”

骊山有东西二岭,西岭一地俱是四岳王朝的帝陵、王陵。

众人向西看去,的确在青翠山林中看到点点白宫朱楼。

姚青囊:“赫胥氏时,也有习俗将帝陵建造在骊山东岭。不过这边以封土结构,不设享殿,只有地宫,所以不凸显。”

三千载沧桑,赫胥天下早已淹没在历史尘埃。他们的帝陵深埋骊山之下,从外面看不到半点痕迹。

唯一还记得他们的,恐怕就是时常光顾骊山的那些盗墓贼了。

“说起来,自骊山派消失后,骊山再也没有其他修行门派了?”齐瑶观察骊山风水灵脉。

哪怕骊山灵脉偏向于墓葬,但此地灵气充沛,并不比五岳名山要差。

而更令人奇怪的,骊山派当年建立在山表上的三宫十六殿,如今全部消失不见,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钧天:“老爷提及,此地虽然灵气浓厚,但主阴死,暗藏杀机,非阳间仙家修行善地。“

纪清媛前世也听玉虚上人提及。她左右张望,骊山东西二岭如一座大墓两侧的山屏,锁住这一处风水宝地。而要论骊山胜境所在,莫非是两岭交接之地?

雷雄此时问道:“任鸿,骊山圣境在哪?莫非是一处洞天福地,虚空法界?需要我们寻找依凭之物引出?”

“不知道。”

虽然颛臾来过骊山胜境,并且是少数从里面带走宝物的人。

但关于如何进入骊山胜境,并如何在里面行动,颛臾忌讳莫深,临行时只说了一段话:

“我当年在骊山胜境内的行动未必正确。你不用按照我当年的路线,可以自行探索。但进入骊山胜境之前,你有一件必须做的事——上香净祟。”

“不知道?”雷雄纠结了。

这怎么弄,你可是发起人啊。

骊山胜境在骊山山脉,是个修士就知道。但具体方位,如何进入骊山胜境?而进去之后,又要怎么出来?出来之后,又要如何避免骊山胜境自带的“诅咒”?

传闻,从骊山胜境出来后“不疯即死,霉运遮天”的诅咒,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不急,不急。”任鸿望了望天色,含笑道:“今天咱们先在骊山转转,看看风景山色,或许会有发现。”

他望着骊山,露出沉思。

当年三代来骊山,骊山派山门就在山脚下。是一座高有九丈的天门,两侧雕刻双凤翔天的图案。

天门往上是一条直接蜿蜒至骊山最高峰的盘山天路。然后从半山腰,天路向东西二岭分岔,通达三宫之中的补天、玄灵二境。

那时候的骊山山脉,处处可见仙女们居住的宫殿。但现在,骊山郁郁葱葱,尽是自然山色,再无半座骊山仙宫。

他心道:“甚至,在东西二岭之间的主峰也不见了。”

好像有一股伟力直接把东西二岭断开,在苍翠山屏下,是一片平坦绿地。

听任鸿建议大家观看风景,凰公主拍手一笑:“那敢情好,反正咱们不急在一时,不如便分开来,在山中散步游览。说不得,能直接找到骊山胜境的入口。”

齐瑶知她想跟董朱单独行动,遂颔首道:“也好,咱们兵分几路,或许寻找起来更快捷。”

十人合计后,分散在山中游览。

齐瑶本想跟任鸿一起,但任鸿甩开众人独自前行,从昔年天门所在,直接往前走。

原本起伏的天路,现在只留一片平地。他从这片平地不断向前,直至两侧峻岭脚下。

接着是雷雄,他施展剑光飞到西岭,开始搜寻骊山胜境的方位。然后董朱、凰公主向东而去……

看着众人纷纷散开,齐瑶循着任鸿的足迹,慢慢前行。

“他前世来过骊山,按理说应该了解骊山的状况。不,也不对,他死的时候骊山派还在,如今骊山胜境在哪,他的确不清楚。而且,他记忆恢复多少还要两说。”

弇妃说过,九阴绝日之前的修士必须在道君层次才能完全找回记忆。

但齐瑶总觉得,任鸿仿佛隐瞒了什么。

……

任鸿在山岭下没有看到山路,索性穿行山林,漫无目的地行走。

不知不觉,他来到东岭坐云峰。

从云峰顶端往下望去,一望无垠的云海裹着山麓翻滚,宛如渺渺仙境。

任鸿喃喃自语:“数千年过去,坐云峰的风光却仍如往昔。”

当年,他在这里和骊山圣女斗法九日九夜,险胜一招。

……

“来意?我想娶你。我认为当今天下,能配得上天皇阁主的人,也只有你这位骊山圣女。”

“别发火,别发火。这样吧,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咱们俩斗法。如果你输了,回头嫁给我。如果我赢了,我娶你——”

轰隆,雷光撞向少年脚下的土地。

他摆摆手:“好吧,好吧,知道你们肯定不同意。那么这样,如果你赢了,我把二代的帝墓给你们。“

“我知道,你们深恨他放火烧了你们家骊山。我如果输了,就把他的尸首送给你们,任由你们处置。鞭尸也好,挫骨扬灰也罢,我都不干涉。”

……

“看来是我赢了。按照约定——哎呀,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天底下的女人,不知多少想嫁给我。瞧你这委屈的。算了,本阁主大方慈悲,不拿武力欺负你。咱们换一个比斗方式。”

“三十年,谁先爱上对方,谁就算输家。这算是我天皇阁跟你骊山派的争斗。既然你斗法赢不了你,那么咱们就玩斗心,谁先动情谁算输。”

……

结果不言而喻,一个无心无情,只懂模仿凡人表情的天道容器,怎么可能输?

最终,骊山圣女道心被破,兵解而死。

任鸿望着潮涌的云海,摸了摸下巴:“当年我真有一点点渣啊。”

而当年少年意气之言,若换成如今的状态,怕是说不出当年的话吧?

天皇境,颛臾也受其心境感染,默默不言。

过了一会儿,他对任鸿道:“你往前走几步,去当年斗法时站着的平台,翻开下面的石板。”

任鸿依言过去,在石板下发现一句话。

那是一行用指尖刻下的烈山文字,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

“以妾身一命,赌君心有情,此生永不证大道!”

行文十分仓促,最后一笔在“道”字戛然而止,并未写完。

但任鸿能感受字迹携带的那股情感。

跨越五千年沧桑,那位圣女残留的情绪仍附着于此。

任鸿一怔,然后悠悠感叹:“倒是她的性格。只可惜,她家师妹当年也打不过我。”

颛臾:“但那十年时间,让骊山派得以喘息,又出了一位圣女。最终,天皇阁吞并骊山派失败。”

当年三代和骊山圣女以情为赌,最终圣女道心被破,失去元贞之体,一世再无进军大道的可能。

而她也够狠、够倔,知道骊山派失去自己后,再也无法对天皇阁造成威胁,三代必然吞并骊山派,达成伏羲、女娲两脉的合流。

所以,她用自己的命赌三代对自己也有一份情意。利用这份情破去三代的天道心境,让骊山派窥得喘息之机,不至于被三代直接吞并。

“当年她的死,确实让我伤感。在骊山脚下顿足,然后给了骊山派十年。却不想她们借机翻盘,逃过被我吞并。不过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十年,没让天皇老爹直接合道。”

三代当年下山体悟人世,和骊山圣女的感情既是一场赌局,也是对自己的磨砺。

他破骊山圣女道心,自己境界突破,触摸合道之境。那时候的他,已经满足作为“天皇容器”的条件。

天皇本打算在那段时间下降。

结果骊山圣女兵解,不仅让骊山派得到十年转机。也让三代道心出现一丝波澜,让天皇不能趁机下降。

某种意义上,骊山圣女之死,拯救了整个世界。

“不过看你这么熟悉,莫非你当年来这里,也看到了?”

“当年和‘另一个我’一同找到这块石板。不得不说,她够狠。”

任鸿:“那是自然,我前世的那三位里,她天赋资质最高,心性是最上等的。”

三代时期的三段恋情,一个是懵懂的天狐少女,在一千多年前得道飞升。一个是姜瑶公主,转世追爱。而当年和天皇阁主并肩而立的,唯有这位骊山圣女。

……

姚青囊和菡萏同行于骊山。

她们走到一处山岩。

姚青囊神色一动,快步走上去,轻踩脚下的赤色山岩,笑问:“还记得吗?当年公子入骊山胜境,我们几个就在这里等候。”

菡萏微微一笑:“记得。后来,昌恒被骊山神禁打伤,咱们在这里帮他疗伤。”

她走过去,站在这块从山体突出的红色山岩,俯瞰下方汹涌如潮的云海。

姚青囊:“可惜,幽月不在。”

提及幽月,菡萏摇摇头:“公子的态度你清楚,此事莫要提了。到底,她跟我们的选择不同。”

顿了顿,她对姚青囊道:“你也注意些,公子现在没发觉,不代表日后不知道。你跟那位,最好断了来往。”

姚青囊脸色一变,直直看着菡萏。

“你真当我不知?咱们在三时堂抚养任魁时,那位曾偷偷摸摸来过。是你告诉他,并帮他引开其他姐妹。“

姚青囊神态恢复,淡淡道:“说到底,那位也是‘公子’,而且他只是好奇任魁,想看看这个孩子罢了。”

“若非知道他没恶意,我当初何必装作不知情?”菡萏失笑道:“公子懒得查,但我执掌中馈,如何不知任魁凭空多出来的那几份礼物?”

菡萏对许多事情都一清二楚,只是和任鸿性子一般,看破不说破罢了。

姚青囊是她前世的姐妹。

任兆老爷子说,自己当年受到姚青囊父女照顾,为任家经营商行,准备夺回家业。

这部分半真半假。受姚青囊照顾是真,当初她找到任兆,出手庇护任兆经商。但关于姚家父女,那是她施展的幻术,给任兆修改了记忆。

其目的,就是方便她制造身份,来到任鸿身边。

任鸿宿钧转世,能瞒得过其他人,却如何瞒得过当年如意阁仅存的两位侍女?

甚至菡萏思索自己修行以来的种种,或许在白龙君暗中帮衬外,其中也少不了姚青囊的帮助。

想到这,她心一软,好言道:“公子不希望跟他牵扯太多。而且,公子现在的状态并不好。你千万不要胡来,万一恶了公子,我也不好帮你说话。”

“我知道,双子劫数。公子装作看不到那位,但这不是解决办法。”

“所以,我们今天来骊山胜境。”菡萏坐下来,托腮眺望云海。

她比姚青囊知道的要多。这几日,也在研究任鸿前些年翻看的天情道资料。她隐约觉得,任鸿目前的危机,可能不仅仅是双子劫,还有一个更麻烦的事迫在眉睫。

……

纪清媛、云嘉走在一条清幽小径。她隐约觉得这里有些眼熟,暗忖:“我前世逢千年魔劫,并未来过骊山。应是第一世时来过这里做客。”

云嘉看看四周,笑道:“我知道这是哪了。据说这里叫神女台。相传数千年前,有一位骊山神女的追求者在这里弹琴求爱。清媛你看,石台左侧有一颗梧桐。据说是那位追求者抚琴时,招来的凤凰所栖。”

纪清媛走上前,看到梧桐树老根处刻着一句话:“天皇传人抚琴地。”

……

齐瑶寻找任鸿,但很快失去任鸿的踪迹,孤身走在骊山的原始森林。

任鸿对待前世的态度,这些年下来齐瑶看在眼里。她深深明白,任鸿不愿意直接承接前世,不愿因前世姻缘和自己再续鸳盟。

想到这,她心中莫名升起烦躁。

而更关键的,是任鸿对纪清媛的态度。

纪清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隐瞒这么久,他也没个说法?

依小时候对纪清媛的厌烦,会这么简单作罢?

任鸿对纪清媛态度依旧,不知为何让齐瑶更加恐慌。

并非担心纪清媛在任鸿心中地位越过自己,而是感觉任鸿的感情状态有点不对劲。

但具体怎么回事,她又说不上来。

……

比起诸女的烦心事,董朱和凰公主心态开朗,完完全全将这场登山当做旅游。二人游山玩水,指着各处山色品评,好不快活。

……

钧天仙灵在山中转悠一会儿,找了地方暗自歇息:“反正他们有九个人,肯定有人能找到,我先睡一觉。”

……

雷雄,唯一在骊山干正事的人。他飞在半空,以上清截天算法不断掐指推算“骊山胜境”所在。不时,剑遁飞到另一处山头,继续演算。

任鸿等人各自游走时,看雷雄把骊山翻来覆去转了好几遍。

直到夕光洒满云海,映出一片火红,雷雄也没找到骊山胜境所在。

他回到山脚下,和其他九人汇合。

“我这边没消息,你们那边呢?”

众人纷纷摇头。

钧天道:“没有,找了一天,一丁点仙气都没发现。”

董朱:“是啊,是啊。我们翻了好几座山,也没找到可能存在的洞天节点。”

任鸿、菡萏和姚青囊笑而不语。

虽然颛臾不肯直接告诉他,但任鸿已经猜到骊山胜境所在。而菡萏和姚青囊,原本就清楚骊山胜境的进入方法。

纪清媛:“我和云嘉转了转,觉得骊山胜境可能在底下。不如我们以土遁之法,入地底瞧一瞧?”

她推测风水,觉得骊山派遗址有可能被打包葬在骊山之底。

姚青囊颇为意外,看向纪清媛。

“师妹猜测不错,骊山胜境就在地下。”任鸿抬头望着夕阳:“今天来不及了,咱们明天一大早再去骊山胜境。”

齐瑶:“那我先召出瑶池落脚。”

“不,不用。”任鸿目光眺望远方:“咱们去那里。”

夜色黄昏间,骊山脚下有一处房屋的轮廓。前方挂着一盏白色的纸灯笼。在渐渐暗淡的夜幕随风摇晃,显得格外寂静和诡异。

“那是——神庙?”

众人一阵辨认,往那个方向走去。

姚青囊和菡萏对视,显然看出彼此眼中的意外。

走进了,众人看到房屋的真容。

这是一座泥土堆砌的土庙,在岁月侵蚀下早已破败不堪。四周土墙早已断裂,还有一簇簇杂草在缝隙生长。至于屋顶,更是茅草铺就,风一吹就跑。

“怪了?”董朱疑惑道:“怎么白天没看到这小庙?”

任鸿有所思,带众人上前。上香净祟,指的是神庙敬香?想必,这就是颛臾所指的那处神庙?

雷雄看看身边诸女,主动拉董朱去叫门。

“为什么是我……”董朱低声抱怨,跟他一起上前。

看着吱吱晃晃的梨木门板,董朱:“雷雄,你可小心些,别把人家门推坏。”

“放心,我有分寸。”

雷雄刚要推门,忽然梨木门从里面推开,出现一张爬满褶皱的蜡黄老脸。

董朱、雷雄心中一跳,差点驱使雷火打过去。

“你们是……”老婆婆声音沙哑,浑浊老眼观察外面几人。

任鸿上前,彬彬有礼:“在下一行十人素闻骊山神迹,特来登山观览。只是天色已晚,想要在这里落脚。不知婆婆可否行个方便。”

他说着,目光落在老婆婆另一旁。有一位红裙少女搀扶着老婆婆,一脸警惕看着众人。

婆婆看着众人,再道:“你们是谁?”

纪清媛心中一动,上前道:“婆婆放心,我们这一行人绝无恶意,也无需婆婆提供茶饭,只要有一处落脚地即可。当然,我们也会帮你们修缮房屋。”

齐瑶看着那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不由想到曾经的自己。她掏出几件华服:“婆婆,这几件衣服送给你家孙女,可作为我们的宿资。”

老婆婆看着众人,拍拍女孩:“罢了,都进来吧。”

她转过身,女孩扶着她往里走。

众人跟着进去,看到土庙大堂中央的神坛。

神坛上的神像在岁月中也已损毁,只有几块土石摆在神坛上。

齐瑶看着这几块土石,在脑中略略拼凑,似是蛇尾状。

她面色一变,忙问:“婆婆,你这庙宇莫非是供奉女娲氏?”

老婆婆沙哑道:“难得,世间竟还有人知道‘女娲’。不错,这是女娲氏的神庙,如今由老婆子带着一个丫头打理。”

任鸿看着神坛,笑道:“既然来到女娲氏神域,我们合该为娘娘上一炷香。老婆婆,此地可有清香?”

老婆婆没吭声,好像没听到任鸿的话。

齐瑶见她耳朵不好,又上前在她耳畔重复了一遍。

这时,婆婆才道:“一行八人,那就上二十四支香。”

老婆婆颤颤巍巍,从旁边木匣子里抓起一把土香。

不多不少,共二十四支。

“婆婆,您算错了吧?”纪清媛笑道:“我们一行十人。”

“八人。”老婆婆一步步走到齐瑶跟前,给她三支香:“一个。”

然后纪清媛:“二。”

董朱,三。

菡萏,四。

云嘉,五。

青囊,六。

雷雄,七。

钧天,八。

当把最后三支香递给钧天后,老婆婆回转到神坛前,喘口气:“八个人,正好二十四支。”

全程下来,她将任鸿和凰公主视作空气。

加上刚才任鸿开口,老婆婆根本没理会。这一举动让众人脸色变了。

神庙中流动着某种诡异氛围。

纪清媛、齐瑶等人皱着眉头,不知老婆婆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之举。

为什么十个人中,单单撇下任鸿和凰公主?

菡萏和姚青囊对视,当年公子来这里,可没这种事情。

任鸿脸上的笑容透着几分无奈,仿佛对一位任性的老太太十分无语。

但他目光幽邃,已经想到某个问题,转向凰公主。

如果自己是因为这个问题,那么凰公主呢?她为什么不被人看见?

而凰公主也仿佛想通一件事,惊愕地看向任鸿。

二人站在后面,隔空对视,仔细观察彼此。

董朱忽然道:“算了,我不喜欢上香。还是你来吧。”他将手中三支土香递给凰公主。

这时,老婆婆定眼瞧着他。

董朱摊开空空的双手,回看过去。

“你的香掉了?年轻人就是毛躁。”婆婆再度取来三支土香,塞给董朱,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东西一定要拿好。”

说完,她敲击神坛旁边的青铜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