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穆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为了让家里的小神明消气,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洞外过了一夜。
想东想西的君穆第二天精神萎靡,连十几根触手都蔫巴巴的。
他看向南鸢,说出了他纠结一整夜才做出的艰难决定,“如果你腻了这样的日子,就回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
虽然君穆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但南鸢还是一眼捕捉到了他眼底的灰暗和低落。
她甚至看得出,刚刚说完这话,君穆就后悔了。
南鸢气笑了。
又在乱脑补什么?
这爱脑补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明明就恨不得去哪儿都将她缠在身上带着。
但南鸢的确心软了。
无比了解这只黏黏宝的南鸢一把将人拽回了山洞。
有时候丰富的肢体语言比任何语言都具有说服力。
这样没羞没臊的日子终于在十个月之后按下了暂停键。
在一声响雷之后,灰沉沉的天空像是突然被闪电劈开了一道裂缝儿。
电闪雷鸣过后,那条裂缝儿没有消失,反而变得越来越大。
君穆望着天空中出现的那条黑色裂缝,瞳孔微微一缩,“怎么会……”南鸢眼眸半眯,“是永夜裂缝。”
这跟小糖说的完全不一样。
永夜的裂缝没有出现在尤家的私人猎场,它出现在了高空之中。
——一个任何人都够不到的地方。
南鸢看向君穆,他正望着天空中的永夜裂缝,神情凝重,眼底的担忧越来越浓。
即便成了一只怪物,他也仍是那个一心想要封印永夜的君穆长官。
君穆突然开口,“我翻遍了君家的地下书库,还是没有找到万年前封印永夜的古老阵法。”
说到这儿,君穆转头看她,问道:“还记得我在地下书库给你的那本典籍吗?
那本古老的典籍被君家祖先下了禁制,我和祖父都打不开它。”
南鸢顿了一下,然后点头。
当然记得,她甚至把那本典籍上的内容都记住了。
君穆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我一直没有问你典籍上的内容,因为我知道,既然君家祖先下了禁制,那里面一定是不想君家子孙后代知道的东西。
但现在,我想知道。”
南鸢反问,“君穆,知道那本典籍的禁制为什么是黑金色符文吗?
因为下禁制的人是一个被魔物感染的半神,这个人是你们君家祖先。”
君穆神色微微一变。
君家后代都不知道这件事。
南鸢继续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本典籍记录了君家这位祖先的生平,而在典籍的最后一页,的确就是万年前封印了永夜的古老魔法阵。
君穆,你想知道书上的内容吗?
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只是真相可能有点儿残酷。”
君穆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告诉我吧。”
“万年前,世间魔物横行,君家这位祖先是个了不起的魔法阵大师,他钻研一生才想出了一个可以封存永夜的魔法大阵,但想要开启这阵法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世人皆以为是只是以君家为首的几大猎魔师牺牲了自己,其实不是。
封印大阵需要五百条活生生的人来血祭。
当年君家和几大家族联合开了一个学术交流会,将天下所有慕名而来的魔法师聚集在了一起,然后这些人最后都成了血祭的祭品。”
南鸢说到这儿,看了君穆一眼,确定他状态还可以,才又继续道:“这些人里也有很多君家的子孙。
你祖先被魔物感染而不自知,他变得偏执病态,为了封存永夜魔物,他可以牺牲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