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武元帝国西南是一片崇山峻岭,山峰奇峻,层峦叠嶂。
很多山峰高耸入云,哪怕是天气晴好,云雾也终日缭绕在山峰之间。
传说这片区域之间住着仙人,他们腾云驾雾,往来其中。凡间多有向往者,然高山险阻,原始森林密布,更有猛兽出没,阻断了凡尘。
这片崇山峻岭中的天空中两弯半弦月高挂,月光清寒。
断崖之上,一只不知名的大鸟振开双翅,鸹噪一声远远的飞了出去。
朦胧的月光透过森林中树木的遮掩,落下斑驳的影子。
在两棵大树之间,有那么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有那么一具尸体俯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面孔扎在泥土之中,背上稀稀疏疏的掉着些落叶,全身已没有一丝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猛兽歇斯底里的吼叫,吼声虽然响亮但却瑟瑟发抖,充满了本能的恐惧,犹似在梦魇中挣扎,但马上又戛然而止。
四周不约而同的沉入寂静,仿佛在等待着难测的天威。
天地之间轻轻一震,时间如同不经意的忽然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拽住,停顿了一下。
夜色中凭空就出现了一团白色光团,大小伸缩不定的眨眼间就从极远处飞到当前。
经过尸体上空时,快速的凭空围绕着尸身绕了一圈,略略一顿,好似有点不甘心地终于往尸体上一扑,无声无息地钻了进去。
地上的“尸身”动弹了一下,过得一会终于呼出一口气,抬起头慢慢坐了起来。他看上去稚气未脱,双目一片迷茫。终于他的眼睛看了看缓缓的抬起的双手,沉思了一会,喃喃的道:“我是谁?这是哪里?”
他抬起头望着夜空,神识里闪电般的出现一幅幅画面,慢慢的他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响,只是呼吸渐渐急促,时而皱眉,时而痛苦,时而微笑。
忽然之间他神识里翻江倒海,出现了一幕幕震撼之极的场景:苍穹间,一片片大陆沉沦,星辰黯淡消亡,星空碎灭,周围一群群仙风道骨之人祭起各类法宝漫天飞舞,光彩夺目,璀璨如星,却在一道道撕裂虚无的闪电中连同肉身灰飞烟灭。
隐隐听得一个老道嘶哑沧桑的道:“仙界万纪,毁于吾辈之手,吾不甘心,吾不甘心……”
少年满头大汗,忽然“啊”的大叫一声,双手抱头倒地翻滚几下后昏死过去。过了好久才响起他粗重的呼吸声,渐渐胸口起伏不定的跳动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可是当他再回到神识,刚才的一幕幕就如同雾里看花般总是隔了层什么,再看不真切,或许那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极不真实的梦境。
少年无奈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有几处伤痕,但也无甚大碍。再一次扫视自身状况后叹口气道:“炼气初期的小灵徒,这灵根资质又是如此的平庸。”
少年不自觉的捏起几个法决就要往自己身上点去,随着手势变幻隐隐出现一个黯淡的符文,但下一刻就随之消散。
少年终于苦笑一声,哪怕略微改善一下自己的灵根经络,也是做不到的。练气期的修为根本施展不了高深的法术。
少年沉思良久,神识中各种信息纷至沓来。本名唐缺,是玄天大陆武元国境内云阳宗的一名执事弟子,此次与几名同门一道领取了宗门内的采摘野生药草任务,不想在森林中遇到一只一级顶阶妖兽,几人亡命狂奔,自己在途中却被向来有嫌隙的同门暗算,坠落山崖。
唐缺的记忆渐渐清晰,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蹦出这个念头,倒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神识中多出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好似刚才的梦境一样,但绝大多数的信息很模糊好像被加了禁制,自己想看清楚就是无济于事。
难道是被夺舍了,但原来的记忆还在。我究竟是唐缺呢,还是另外的人?我若不是唐缺,我又是谁?唐缺一阵茫然。
唐缺摸了摸头实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太过诡异,但现下也不敢多想,心思不宁中取出宗门内配发给宗门弟子的轮状飞行灵器,辨识了方向往宗门而去。
就在唐缺离去不久,两道人影飞御而来,很快停在唐缺卧趟之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