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还没有拿到借据的佃农顿时羞愧的低下头,他们就是两次抢劫安家粮铺的乱。
早在发现没有拿到借据的人都是跟他们一起的就隐约猜到了。
一名皮糙肉厚,皮肤很黑的农民咬了咬牙,突然走到田佳乐面前,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对不起,二小姐,我们已经知道我们被小人利用了,给田家粮铺造成不小的损失,是我们的错,请您原谅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农民姓刘,他家一共有六口子,包括老母亲,因此家里常常缺粮,所以他经常向安常富借粮。
到现在累计起来已经借了五六斗米,虽然在一些人看起来不是特别多,也就几十斤。
但是对他们家而言却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的,所以他才会被煽动,从而去抢安家的粮食。
他一出头,其他人也纷纷认错,表示以后不会再干了,态度倒是诚恳。
田佳乐就这样把借据给他们了?当然不!
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如果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以后还会有更多得寸进尺的人。
人心这种东西是很难预测的,就像早上,等不到就开始谩骂田家。
她很难相信这些人以后不会再搞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他们一定要得到一些教训。
“我可以把借据还给你们,但是鉴于你们给田家造成的损失与麻烦,我不会把整张借据都还给你们,你们欠安家多少银两,多少粮食,安家将会扣下三分之一,这部分需要你们来偿还,没有异议的话就到冯掌柜那里重新签一份借据,有异议现在就可以转身走人。”
田佳乐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看到那么多人拿到借据时的喜悦心情,他们却还要偿还三分之一,这种一瞬间跌落谷底的心情一点也不好受。
特别是在有过对比之后,他们无比懊悔当初为什么要听那些人的话,如果不是那样,他们就不用再欠田家三分之一粮食和银两了。
二小姐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抗议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现在反抗已经不得人心了,只能怪自己心不够坚定,轻易就被煽动了,最后一个个还是签下新借据。
田佳乐将旧的借据交还给他们,目光扫过一张张悲欢离合的脸,“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要通知大家,从今天开始,田家不会再收你们七成的地租,改为四成。”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田正富是最狠的地主,他每年都收佃农们七成地租,使得很多佃农付出劳动力却得不到相应的收获。
因此经常吃不饱饭,但是纵观东秦国所有地主,最高的地租一般不会低于五成,所以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傻了。
“是……是真的吗?”一个佃农吞咽着口水,不敢置信。
田佳乐嘴角轻轻一勾,“当然,我田佳乐说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一些人立刻冲回家里,跌跌撞撞,他们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
一些人则直接跌坐在地上痛哭起来,老天爷终于长眼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田正德耳里,整张脸都黑了。
“可恶……”
田正德挥手就把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整个人气得呼吸都不顺。
脸色红通通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想到被田佳乐化解了危机,他又不甘心的捶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