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青他们所在的茶寮距离燕县县城其实并不算远,赵青一行人且走且停,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能够远远看到前方的燕县城墙了。
“那里就是燕县?”远远看着前方的城池,赵青忍不住对前面的乐进问了一句。之所以会这么问,因为前面那座城池实在是有些太过破烂不堪了!那并不算高的城墙,还东缺一块西缺一块,城墙上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清理过的样子,就算是说那是一座废城,赵青都相信!
“主公!那里就是燕县!”乐进先是狠狠地踹了一脚罗阎王的屁股,把他踹得往前踉跄了几下,乐进见了也是过瘾地笑了笑,这才回过头对赵青说道:“主公可是见那燕县城墙破旧不堪?嘿!这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罗家!”
“哦?”之前赵青也是知道罗家在燕县也算是只手遮天,只是不明白,怎么连城墙破旧不堪也和罗家扯上关系了?
乐进见到赵青有兴趣,也是停下了脚步,对赵青解释了起来:“主公!罗家在燕县发迹也有近百年了,而这历任的燕县城守,都是被罗家所贿赂,最后全都成了罗家的傀儡!”
赵青轻轻点了点头,罗家的这种手段,与当初陈郡的那些士族所用的手段都差不多,赵青也不算是第一次见识了。而乐进则是继续说道:“原本这燕县还有几家宦官士族,可到最后都敌不过罗家的手段,纷纷被排挤走了,最后只有罗家在燕县一家独大!”
“五年前,黄巾作乱,燕县被叛军攻破,而在此之前,罗家上下以及那燕县城守早就跑了个精光,倒霉的就只有城中百姓!等到叛军退走,就留下了这破烂不堪的燕县。后来黄巾叛乱被平定,朝廷也是拨了一些钱粮修补城墙,只是这些钱粮全都进了罗家的腰包!这燕县五年来就一直都是这残破模样!”
说着说着,乐进也是不由得咬牙挥了挥拳头,觉得还不过瘾,又是上前一步,直接踹了一脚那稍稍走慢了一步的罗少爷,这才觉得解恨!
听得乐进这么一说,赵青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缘由,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士族之祸,只怕比起那些叛军还要来得可怕!幸亏先前赵青已经是先下手为强,雷霆之势除掉了陈郡的那些士族,要不然,天知道这陈郡要被那些士族给祸害成什么样子呢!
“大,大人!”就在赵青与乐进聊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的老书生张卓突然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直接就是快步上前,绕到了赵青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是朝着赵青跪了下去,咚咚咚就是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张卓如此举动,也是令得赵青等人都是不由得一愣,完全没有想到这小老头为何会突然蹦出来,而且还要想赵青行此大礼?
犹豫了一下,赵青立马就是上前将张卓给扶了起来,见到张卓还要往下拜,赵青连忙是说道:“老先生,有什么话先站起来说!站起来说!”
“大,大人!”原本张卓只是将赵青看做是来自帝都的贵人,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朝廷中的大官!张卓并不知道赵青的官有多大,但见到连东郡郡守的公子都对赵青唯唯诺诺,可见赵青的官位肯定小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自己的心结,张卓也是将赵青看成了自己唯一的希望,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话未说出口,自己就已经是痛哭起来。
赵青也是觉得有些头疼,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窘状,最后只能是转过头,求助地望向了身后的戏志才。戏志才倒也没有耽搁,连忙是上前帮着赵青一块扶住了张卓,同时在一旁轻声劝道:“先生不必如此,若是心中有什么委屈,大可向我家主公明言!若是我家主公能够帮得上忙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还是戏志才心细,已经看出了张卓心中所想,直接就是一语道破。而听得戏志才的提醒,赵青也是反应过来,特别是想到先前张卓可是被罗少爷所捉拿,难道也是受了罗家的迫害?
想到这,赵青连忙是对张卓说道:“老先生请直言,莫不是,那罗家迫害了老先生?请老先生放心!不管他罗家在燕县如何横行!我这次去了燕县,定要收拾这罗家,为老先生讨回一个公道!”
赵青做出了这么一个承诺,张卓听了更是痛哭流涕,二话不说又是纳头跪拜下来,哭喊道:“小人,小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请,请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啊!”
被赵青、戏志才轮流劝慰了几句,张卓这才是止住了自己的老泪,慢慢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原来这张卓原本竟是燕县县衙的一名长史,在燕县勤勤恳恳,虽不说是什么清廉的好官,但至少也没有与那城守一般同流合污、鱼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