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沉如此强势,百官心思各异,尤其是那些曾诋毁、甚至参议过陆沉的,更是心下忐忑,唯恐陆沉携私报复。
韩光身为内阁学士,尚且都要对陆沉点头哈腰,不敢有丝毫地不恭敬,更何况是他们。
如今的大齐朝堂,明摆着的,陆沉就是说话份量最重的那个人,连内阁首辅都得询问这位陆侯爷的意见,他如果真想给谁小鞋穿,谁都阻拦不住,只能硬生生受着。
先帝啊先帝,难道您就对这位陆侯毫无防范之心么?
理政也就罢了,其职权地位,还要高于内阁,朝野无人能够制衡,难道您就不怕这位陆侯爷把持朝政上了瘾,不再归还当朝陛下?
甚至干脆觉得做臣子不过瘾,直接想要造反做大齐的皇帝?
许多朝臣心下愤懑,曾得罪过陆沉,更是叫苦不迭。
可他们却是不敢当众说出来,新君年幼,大齐便可谓是这位陆侯爷当家做主,站出来捋其虎须,除了将他得罪以外,却是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就算皇帝昏庸无能,但阐明利害,甚至搬弄是非,无中生有,总能引得皇帝的猜忌之心,可偏偏当今皇帝不过几岁的孩童……
唉。
未来十几年的大齐朝堂,已然是这位陆侯爷的了,顺从者,或能有一席之地,可忤逆者,恐怕要不好过喽。
百官忧心忡忡,不乏忠君爱国者,为李氏能否将这大齐江山坐的固若金汤而忧虑,可木已成舟,眼下局面,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中暗暗思量,倘若陆沉弄权舞政,甚至有谋逆之心,届时就算豁上老命,也决计不能视若无睹!
见韩光服软,陆沉面色平淡,说道:“为官者,上忠陛下,下效黎民,高高在上,视百姓性命如草芥,怎配被朝廷委以重任,怎配居于内阁。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韩光,你身在内阁,却做不好表率作用,若底下官员有样学样,我大齐子民,还不水深火热?”
韩光脸色难看之极,却是不敢再狡辩。
陆沉扭头看向刘雍,拱手道:“首辅大人,樵荫六县灾情,韩小阁老,责任重大,况且以其心性,本侯觉得,并不适担当内阁学士此等重任。”
刘雍也是对韩光颇有厌恶之心,他素来是好脾气,可对于此等心性凉薄之人,却也实在很难忍住不心生厌恶,当即淡然道:“陆侯爷所言极是。”
如今大齐朝堂说话最有份量的两个人,轻描淡写之间,便将韩光这位内阁学士的命运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