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一落,那红袍官员随即扯着嗓子喊道:“若首辅大人铁了心包庇吏评司,我等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为表抗议,首辅大人就等着接我们递上的辞呈吧!”
众两河官员纷纷响应道:“对!我们就一纸辞呈,这官儿,不做也罢!”
朱恪怒喝道:“大胆!你们是在向内阁施压吗!”
杨衡奇淡淡说道:“不敢,整顿吏治,本是好事,可吏评司这么一弄,好事却变成了坏事,我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齐被吏评司搅和地翻天覆地,又说不动首辅大人,那么也只能是辞官以明志了。”
刘雍问道:“刘某能不能知道,你说的‘我们’,都是谁?”
“我!”
“我!”
众两河官员也是气焰嚣张,相继大声道。
那红袍官员更是调门拔得老高,“我两河官员,共同进退,若内阁不下令停止整顿吏治,那么满朝所有两河官员,都会递上辞呈。”
他这话一出,饶是杨衡奇也不禁面色一变。
蠢啊。
这等话怎能明白说出来!
两河出身的官员,虽然一心,无异于结党,可这只是心照不宣的事,还从未有谁傻到挑明了。
可眼下说的这么明白,岂不就是在向内阁宣战!
以两河集团的人多势众,威胁内阁!
而由此,更是坐定了两河官员结党的罪名!
官员间往来密切,互相扶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这在官场是很常见的事情,可却不能挑明了,因为一旦挑明,那就是承认结党,结党这等事,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取死之道,为当权者所不能容忍!
没想到这些两河官员竟如此嚣张,连这等话都敢说出口,刘雍也是不由错愕,片刻后,气得直是点头,说道:“好,好!”
杨衡奇试图补救,“此事并非干系两河,首辅大人请……”
刘雍语气变重道:“杨大学士不必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