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陆瞻卿气道“又不是只我四房一家的生意,你们既然都不上心,那就搁置着,没了银钱进项,我看到头来谁先第一个挺不住!”说罢拂袖而去。
陆寒爻倒还算有点良知,脑袋里装的并非只有铜臭,和声道“老大,务必劝大爷莫再动怒,改些日子,我亲自再来大爷面前赔罪。”
看向陆沉,霎时怒容满面,重重一哼,随即也扭头离去。
晚辈们也知趣的全都走出前厅堂,只剩下陆山和陆沉。
“方才的事,我都听小罄说了,你既想去祖宗祠堂祭拜先祖,自去便是,还有,按照老太爷的吩咐,你如今若有何难处,也自可直言,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都能答应你。”
虽然遵循陆云笙的意思,陆山并没有像三房四房那般对待陆沉,但能够听得出来,他对陆沉还有颇有芥蒂的。
陆沉也是见怪不怪,毕竟芥蒂不时一时三刻就能消除的,日久见人心,定远侯老兄以往做了那么多的混账事,指望这位大房立刻便对自己改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叔四叔都以为我这次回来是打秋风的,其实不然,我虽被夺去爵位,但后来也还算混得不错,在京都仍然有一席之地。”陆沉说道“此番回来,除了给先祖灵位上一炷香,就是特意给老太爷赔罪来的,毕竟,老太爷当年不辞辛劳,千里迢迢到京都劝说于我,而那时我却猪油蒙了心,不识老太爷好意,甚至将太爷赶出侯府,我每次想来,都觉悔恨不已。”
陆山淡淡道“你被罢免爵位,消息没过几日,便传到了晏阳,而且听说在抄侯府那日,你吐血似乎身亡,老太爷知道后焦急不已,连夜便要备车马去京都为你收尸,是我和三房四房死命拦住,你可知为何?”
陆沉笑道“我是因卷入逆王案而被抄家罢爵,几位叔叔定是怕宗族出面,非但为我收尸不成,反而受我连累,致使整个宗族都被拖入泥潭,万劫不复。”
“不错。”陆山道“攀附逆王,何其重的罪名,说句不好听的话,又从未听说过你有何本事,所以你说在京都仍然有一席之地,只怕是自尊心使然吧。宗族是因你二房而兴盛,各房也都亏欠于你二房,所以你无须在我面前强自苦撑。”
陆沉还纳闷这位大伯为何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原来是不相信自己又在京都混出名堂,还以为自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见陆沉默不作声,陆山皱眉道“你无须不好意思张嘴,宗族虽然眼下面临难关,但除却四房,三房和我大房皆还算颇有些家私,只要你不像做侯爷时那般挥霍无度,我保你日后衣食无忧,富贵安足。”
陆沉摇头笑道“大伯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可真的不必了。”
陆山也不勉强,道“你不是要去祭奠祖宗祠堂么,随我来吧。”
跟随陆山到了祖宗祠堂,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陆沉跪在蒲团上,一丝不苟的磕了三个头,然后,拿起香放在油盏上点燃,插在香炉中,忽然没来由的松了口气。
此行回宗族,比想象中要顺利多了,不仅获悉没有被逐出宗族,而且还知道老太爷对自己的态度,并无厌弃,反是偏爱。
和宗族的关系融洽,便可以免了许多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