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但这并不能证明黄安一无是处,况且顾岫泽何许人也?赫赫有名的狂生!能被其高看一眼的,恐怕寥寥无几。
所以陆沉不会因顾岫泽没有提起黄安,便当真觉得他是酒囊饭袋。
虽然先前对黄安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他此刻既然能够过来点头哈腰,说明他还是识时务的,何况其职责是伺候领导,能力平庸些倒是无妨,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眼力。
陆沉用人向来不愿一杆子打死,仅凭某个细节便将其定论,只有无能的领导者才会这么做,而英明的领导者,会善于发现下属的长处,然后去灵活的运用。
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每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的缺点,又不是找媳妇,非得找个品貌端正的,只要能在工作上尽职尽责,适合其所在的岗位,陆沉愿意给其机会,仅凭观感便要砸了人家的饭碗,这等事陆沉还干不出来。
当然,如果这黄安亦有劣迹的话,陆沉砸他的饭碗,也绝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但是如果只是一些小毛病,陆沉乐意给他机会,毕竟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只要发挥出色,即便曾经懒政不作为,亦可酌情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陆沉相信,督监院绝不会全都是废物,只要给到压力,这些“废物”未尝不会发生蜕变,成为日后可用之人。
“黄安,你的风闻,可是不太好啊。”陆沉看着有些忐忑拘禁的黄安,忽然意味难明的一笑。
黄安面色瞬时一变,随即脸如苦瓜般,说道“如果是顾署尊在院长您这里嚼得舌头根子,院长您可千万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那狂生素来对谁都颇瞧不起,整个督监院,怕是只有一署的参事薛吾对他胃口。我等即便身为署尊,也一直难入其法眼,想要听到他两句夸奖的话,恐怕更无可能。”
这黄安虽然是在辩解,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被顾岫泽瞧不上,陆沉笑意更深了,说道“顾岫泽没有说过你半句坏话,切不可胡乱猜想,以坏了同僚之谊。”
黄安叹道“不管是谁在背后向院长煽风点火,说卑职坏话,还望院长慧眼如炬,明查真伪。卑职自担任督监院六署署尊以来,一直自认谨小慎微,任劳任怨,虽主管人事调动、保障后勤,但却从不敢借职务便利以权谋私,将亲戚什么的弄进督查院来,也不敢贪墨院里的一分一毫。院长若是不信,尽管严查,如果查出卑职有半分假话,不用院长您发落,卑职自去吏部请罪!”
瞧这位六署署尊一副委屈模样,陆沉淡然一笑,说道“你莫要如惊弓之鸟,本官说过,只要尔等今后尽忠职守,凸显能力,从前的事,只要不是太过荒唐,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况且你若是真的问心无愧,更不必害怕会像褚悠覃寿那两个混账,被革职交还吏部。”
黄安苦笑道“院长明鉴,卑职倒是问心无愧,但不瞒院长,卑职其实是杜院长扶持上来的,整个督监院都将卑职认作是杜院长的人,卑职着实是怕,往后督监院由陆院长您来执掌,一代新人换旧人……”
这黄安倒是坦诚,陆沉摇头笑道“你怎会有如此顾虑,本官什么人都能容,那覃寿不是号称是钱谨的干儿子么,倘若他能力出众,本官甚至能容他,奈何他太混账了,所以本官才要将他革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