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又想分化离间,为了宇文皇帝,你也当真是煞费苦心!”陈幸之勃然大怒,旋即冷冰冰的在夏侯婴、公孙衍的脸上扫过,说道:“二位,可莫要被这老匹夫的妖言魔语给迷惑了,要知道,这老匹夫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法令,针对的可不仅仅只有我陈阀!”
不得不说,甘衡实是深谙人性,且洞察人心,他清楚的知道对手想要什么,最在乎的又是什么,也正因如此,他方能凭借那口三寸不烂之舌,无往而不利!
夏侯婴与公孙衍本就不是真的与陈幸之同心同德,只不过是因利益同样受到威胁,故而才不得不暂时捆绑在一起。
可正如陈幸之提醒,法令不仅仅针对的是陈阀,夏侯阀与公孙阀也同样包括在内,若施行下去,陈阀固然会元气大伤,但夏侯阀与公孙阀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沉默许久,公孙衍冷笑道:“甘老丞相好一口利口,若非陈兄提醒,我二人险些便上了你的当。”
夏侯婴暴躁如雷道:“本大将军还是劝你莫要多费唇舌了,你才是我等的心腹大患,你一日不死,本大将军便一日睡不了安稳觉!”
甘衡呵呵笑道:“二位别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夫颁布那等法令,不过是为了让世家门阀能够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毕竟将所有世家门阀取缔,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可没想到阻力竟如此之大。这阵子老夫闭门思过,却是发现老夫的确有些急躁了,触动了所有大阀的利益,你们岂能不找老夫拼命?”
夏侯婴是个实心眼,闻言冷哼道:“你知道就好。”
甘衡笑道:“所以老夫与陛下商量过了,重新修改法令,将针对的主要对象,只定为陈阀一家,而其他世家门阀,无论大阀小阀,皆不在法令针对的范围之内。”
“你说什么!”
陈幸之狂怒。
他手都气得剧烈抖了起来。
甘衡视这位上柱国如无物,自顾对夏侯婴与公孙衍说道:“陈阀在世家门阀中势力最强,只消积蓄实力,用不了十年八年,整个东晋怕是将再无对手!所以二位不要以为老夫是贪生怕死,才修改法令,老夫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只要将陈阀这个庞然大物打垮,陛下就能坐稳帝位,而二位,亦能趁机而起,取而代之,成为新的晋国最强门阀!”
他的话太有蛊惑性了,饶是夏侯婴、公孙衍明知道他这是在分化离间,亦不由怦然心动。
“老匹夫!”见他当着自己的面,煽动夏侯阀与公孙阀与自己对立,陈幸之差点没气得晕过去,猛然抽出长刀,睚眦欲裂道:“给我杀!”
陈阀部众顿时便要一拥而上。
沈昶暴喝道:“敢上前一步者,死!”
这时公孙衍忽然尖声说道:“甘老丞相,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陈阀倒下,我等取而代之又如何,到时还不是会被你用同样的计谋打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