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公叔祁是心怀愧疚的,当年他虽然惊才绝艳,可公叔祁在墨家的威望却是无人能及,只消流露出一丝想做巨子的念头,这巨子之位恐怕都轮不上他来坐。
而最后为何是他成为了墨家巨子,只因公叔祁主动放弃竞争,甚至怕会影响他的威望,能够让他更好的统御墨家,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他怎能不对公叔祁心怀愧疚。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修书请公叔祁回归墨家,可都被公叔祁拒绝了。
他明白,公叔祁是因为不想破坏墨家的稳定,才不愿重回师门。
这使得他对公叔祁的愧疚更深。
而眼下,公叔祁言语间对墨家竟生分至此,公孙长安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如果不是为了他这个晚辈,公叔祁断然不会离开墨家,墨家巨子,理应是这位师叔才对。
“师叔……”
他涩然说道。
公叔祁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伸手一拍他的肩,说道:“人呐,得往前看,不能总计较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长安,这么多年,你也该释怀了,墨家巨子,你实至名归,不要觉得是我这个做师叔的拱手相让,如若由我执掌墨家,恐怕不见得比你做得更好。”
时隔多年,终于听到这位师叔的推心置腹之言,公孙长安只觉打开心结,浑身一轻。
“师侄这次带来上百精英门人,即便这次比试在规定的时限内无法将这座机关城修复完好,师侄也会继续带领门人留在此地,直到将这座机关城修复原貌为止。”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公叔祁点头。
探查过机关城的虚实,一行人旋即返回山顶。
经过一晚的休息,墨家与公输家便即展开较量。
望着机关城上下墨家与公输家忙碌的身影,陆沉心下一叹,归齐的时日只怕又要遥遥无期了,最起码也要等到墨家与公输家分出胜负以后,才能规划回国的时程。
修复机关的过程,对于墨家公输家这些机关大师来说,或许乐在其中,可对于陆沉这个门外汉,只觉枯燥之极,在机关城待了没几个时辰,便扭头离去。
也不知还要在这孟良丘待多久,他索性无事,便一门心思专修起劈空掌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尤其是身居督监院院长这等特殊高位,必定惹人嫉妒憎恨,暗枪冷箭说不准在某个时刻便会如约而至,只有自身的强大,才能规避危险,将未来极有可能发生的险情从容化解。
陆沉也是未雨绸缪,否则以他的慵懒性子,是断然没耐心去修炼武功的。
需知练武也是一件枯燥的事,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武功这玩意儿,必得勤修不辍,除非天赋异禀,否则若想练出个名堂,只有付出汗水与努力,没有捷径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