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吉说道:“自攻陷豫衡城,咱们齐军在晋土便犹如秋风扫落叶,无往而不利,不过近来却是遇到了不小的阻碍,晋人最后的残余力量龟缩于平野一带,借助山川地利,与咱们齐军周旋,咱们齐军将士,一时半刻,竟是很难将晋国最后这点残渣余孽彻底消灭。”
“当然,晋人不过是垂死挣扎,早晚会被咱们齐军的铁蹄踏得灰飞烟灭,不过让咱们齐军将士颇为头疼的是,那些坚持抵抗的晋人中,其中竟是有颇多江湖高手,他们虽然不能左右战场胜负,但却专干偷袭刺杀的小人之事,屡屡潜入咱们齐军的营帐中,暗杀咱们齐军的将帅。”
“这短短时间以来,咱们齐军已经有不少将领被暗害,就连大将军萧璋也被刺杀在营帐中……陛下最近被这件事烦的焦头烂额,一直想不到好的解决方法。”
“陆少保您也知道,咱们大齐重文轻武,自几十年前先帝颁布‘止武令’以来,时至今日,国内属实已经没有了什么像样的高手,面对晋人无孔不入的暗杀偷袭,实在是疲于应对……”
冯吉说着,面对陆沉微微笑道:“如果说咱们大齐谁最勇猛,那必然是非陆少保莫属,击杀蛮族第一勇士,在黑道杀手围杀下全身而退……故而陛下思来想去,有让陆少保去前线对付那些晋人的江湖高手之意。”
陆沉苦笑道:“陛下实在是高看我了。”
冯吉说道:“咱家也只是提前知会陆少保一声,免得到时陛下对陆少保委以重任之时,陆少保猝不及防。”
陆沉叹道:“为臣子者,自然要忠君之事,陛下若要我去前线,我自领命,不敢推诿。”
冯吉一竖大拇指道:“陆少保公忠体国,任劳任怨,实乃大齐朝臣之楷模。”
这顿酒吃了将近半个时辰,陆沉才与冯吉相互拱手拜别。
接下来的两三日,得知陆沉回京,有意巴结的,或是早已归入陆沉门下的朝中官员,络绎不绝,争相拜访。
官场多的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们便往哪边倒。
在他们认为已经失去文帝宠信的陆沉,如今受封“恒永伯”,可见此实乃谣言,不攻自破,陆沉仍是那个炙手可热的督监院院长,文帝仍会对其无比倚重,否则焉能赐予其尊贵爵位?
要知道,齐国已经近乎三十年未曾封爵了。
而陆沉又重新获得文帝的宠信,且还受封爵位,难免让一些人眼红不已。
方府。
方无行背着手在房间中踱来踱去,神色阴沉,冷冷说道:“陆沉已然是手握督监院,头顶挂着太子少保这等虚衔,如今又受封恒永伯,将来必是头号劲敌!”
梁渭抚须笑道:“方阁老莫急,陆沉虽然手握督监院,如今风头愈发之盛,但眼下毕竟于我们还未产生直接的威胁,我们目前最大的对手,仍为颜党,只要将颜秀那一派的人打压下去,方阁老便可趁势扳倒方丞,登临首辅之位。一旦方阁老成为咱们大齐的新一任内阁首辅,他陆沉就算再权势滔天,也得在方阁老的威严下行事。若他识相则罢,届时若他敢做出什么威胁方阁老之事,再想办法将其扳倒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