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懂事,文帝更加心疼,叹了一声,摸了摸绫华犹有泪痕的脸颊,说道:“好孩子。”
说罢,扭头看向陆沉,肃然道:“陆沉。”
陆沉忙是躬身拱手道:“微臣在。”
文帝道:“朕让你多去看看公主,给公主解闷,虽是圣意,可你也不能太过张扬,往后低调一些,若再闹出什么大动静来,休怪朕连你的板子也一块打。”
陆沉说道:“微臣遵旨。”
文帝咳嗽一声,摆手道:“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微臣告退。”
“儿臣告退。”
陆沉和绫华公主随即走出殿门。
殿外石阶下,洛逊仍趴在地上,被太监们按着打板子。
洛逊惨叫不止,这八十板子打下来,就算是不死,怕是也得去半条命,没个一两个月,多半下不了床。
总算是打完了,洛逊气若游丝,几乎要晕死过去。
冯吉低头看着洛逊,淡淡说道:“你顶撞圣上,大逆不道,不过陛下仁慈之心,看在绫华公主的份上,就免了你的圈禁,但你若不知悔改,日后再犯,陛下说了,非得斩了你的脑袋不可。”
洛逊已经无力回话,像是死狗一般。
冯吉一摆手道:“将驸马爷抬回家去吧。”
阶上,绫华公主看得不忍,眉头微颦。
陆沉见状,说道:“知公主殿下心善,可这洛逊,也是太过混账,恐怕也正是因为掐准公主您心好的软肋,他方才敢这般歇斯底里,以下犯上,眼下对他小惩大诫,已经是便宜他了。”
绫华公主叹道:“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设身处地的想,也就知道他为何会那般歇斯底里了。他和本宫,不过都是被操纵的木偶,身不由己,不能按自己的意愿活着。当然,我们两个谁都不能怪,怪自己自己。他是为了富贵权势,而本宫,是为了尽孝道。”
陆沉心里不知怎的,闻言只觉不是个滋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不说他,明天我再去看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