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和安氏也扒在车窗边往外看去。
凤家的车队已行至京城城门根儿底下,此时正值晌午,太阳虽不至于像夏秋时节那么烈,但也像是审判一样高悬当空,直照得凤家人眯起眼睛。
车队随着这一声唱腔停了下来,就见城门外车队前,有一个青衣花旦着了一身纯白丧服,披散着头发,正甩着宽长的水袖在唱着丧曲。在她旁边还有个弹琴的女子,也是一身白衣,鬓上还别了一朵白花,正配合着唱腔自顾地弹着。
两人显然是配合已久,琴音与唱腔完美地结合到一处,悲伤得让人听了直想掉泪。
有往来出城进城的人经过这里,纷纷驻足围观,甚至有些妇人女子竟跟着抹起眼泪来。
可就在人们被这唱腔与琴声吸引住时,却听到凤车马车队伍里有人怒声大喝:“胡闹!”人们吓了一跳,凤家人也跟着一哆嗦,却知道是凤瑾元生气了。
也不怪凤瑾元生气,那花旦唱的是什么呀?什么凤家二小姐惨死,凤丞相还二小姐的命来。这哪里是唱戏,分明是叫魂。
凤瑾元气得脸都白了,匆匆下了马车吩咐身边小厮到:“把闹事者给本相拿下!”
小厮答应了一声,叫上几个下人一齐就上了前,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动手。
可那唱戏的花旦心理素质极好,理都没理这些人,该唱什么还唱什么,一声声二小姐,一声声凤羽珩,诉得那叫一个悲。
凤家的下人们也怒了,这太欺负人了,现如今一个唱戏的敢跟丞相府对着干了?
几个怒从心头起,几步冲上前,扬起手,照着那花旦就要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