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天低下头,也不敢反驳。他能说什么呢?百姓们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他在八皇子的授意下故意误导人们相信那傅雅就是济安郡主,还口口声声像模像样地跟凤瑾元叫着左相大人,现在想想,他都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心里对八皇子以及凤家那一家三口恨意更浓。
季凌天脚步加快,气势汹汹地就来到了凤府门口。此时的凤府大门紧闭,外头还围了不少百姓,门口一堆白菜叶子,门上也有很多碎鸡蛋的蛋液。百姓们每天都要来上一次,骂几句,扔点东西,总之不能让凤家人好过。而对于此,凤府采取的依然是回避态度,不开门,不回应,就连下人也没出来过。
季凌天有些后悔,以前没少给凤家送东西,又是吃的喝的又是银票的,就为了能让他们在南界过得体面,像个郡主府左相府的样子。想来,这些日子凤府人不出门,也是在靠着他从前送过来的储备过日子吧?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管他们!
他带着官差走到府门前,大喝一声:“凤瑾元!把门给老子开开!”说罢,还忍不住踹了一脚上去,门没踹咋地,把脚震得生疼。
该死!季凌天又懊恼了开,当初这府邸是他亲自帮着选的,府门也是他着人重新修过的,特地修得很结实,要不是因为这个,他这一脚应该就这扇门给踹开了吧?
凤府里头,季凌天这一声大喊几乎在前院儿的所有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人赶紧跑到后院儿去跟凤瑾元和傅雅禀报,那父女二人此时正坐在书房里商量以后该怎么办,两人立场不同,争得面红耳赤,傅雅几次都想趁夜逃脱,却又苦于一个女子就算逃出了府,也无法安身立命。再加上她这张脸在南界太出名了,就算戴上帷帽也实在惹人注意。兰州守城大军都换成了玄天冥的人,对于进进出出的人很是用心盘查,她不认为自己能逃得出兰州城。
那下人的禀报让二人的情绪再次陷入恐惧中,他俩坐在书房里谁也没动,也没吱声儿,外头的下人还以为里面没人,又重复了两次之后就跑开了。不多时,就听有急切的脚步声往这边匆匆而来,随即,姚氏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在叫着傅雅:“快出来,趁着他们还没有打进府,你快点跑!”
傅雅腾地一下站起,与此同时,书房的门也被姚氏一把推开,不管凤瑾元如何,直接就奔着傅雅冲了过来,一把将傅雅的手腕握住,使了大力的往外拽。
傅雅有些慌,急声问道:“夫人这是在干什么?”自从上次姚氏翻了脸,便不再认傅雅这个女儿,一会儿说她就是京里的那个凤羽珩,一会儿又说她是旁人假冒的恶意充当自己的女儿,总这就是不再认傅雅,更不许傅雅再开口跟她叫母亲。傅雅没办法,自那以后就改口只叫她为夫人,姚氏却也不怎么再搭理她。没想到今日突然又闹起这么一出,傅雅一时间不明白姚氏的用意,愣在了当场。
姚氏见拉不动傅雅,心里一股火气没处发,左右看看屋里就还有个凤瑾元,于是又冲着他道:“什么重当左相,什么拥护八皇子,凤瑾元,这么多年,从头到尾你跟对过一个主子吗?你做对过一件事吗?当初我姚家不过医死了一个贵妃,虽说那贵妃在外人看来是得宠的,可是你也不想想,自打云妃娘娘进了宫,那后宫里还有谁能跟得宠沾上边儿?姚家被贬荒州,你不说好好问问到底是因为什么,急匆匆的就把我们娘仨都送出京城,你以为那是在向皇上表态?我告诉你,早在我父亲回京城之初我就知道了,当初之所以把姚家赶到荒州去,是因为皇上不想姚家在三皇子的一个又一个阴谋中被算计进去,那是皇上对我姚家的保护!可你呢?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们赶出了京城,你可知那三年我们受了多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