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积雪厚,这条路又是往山上去的坡,白芙蓉稳着走尚且打晃,这一跑就更是不稳,几次险些跌到。
白泽在后头看着着急,总有上前去扶一把的心,然而,他始终是个不可以露面的跟踪者,前面那个是他的跟踪目标,这一把,扶不得。
白芙蓉艰难前行,终于到了地方,脚下却又猛地打了个滑,整个人扑通一下栽到雪里。白泽看到她那张这两个月来一直冻得煞白的小脸全都埋进了雪里,也不怎的,心里就跟着一揪,脚下控制不住就快了两步,就想别管她是出来干什么的,这种时候再不去帮忙可太不是个男人了,大不了就说自己是奉了殿下的命为了保护她才跟着。
主意都打定了,脚步都迈出了,甚至手都伸出去了,却在这时,突然在白芙蓉摔倒的斜侧方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来。
白泽的脚步生生止住,赶紧找了棵大树做为掩体把自己藏了起来。可那男人却并没有去扶白芙蓉,只是在她身边站着,低头看着。白芙蓉自己挣扎了好半天才把身子撑起,连白泽都看得出她因为雪地寒冷而打起哆嗦来,那站在她身边的黑衣人却依然无动于衷,只是问她:“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妈的!这叫什么男人!白泽心里腹诽着,再去看白芙蓉,却见她虽然不再趴在雪地里了,却没站起来,只是在雪地里坐着,仰头去看那黑衣人,咬牙切齿地道:“是你那该杀的老鹰把我领了这么远的路,你看看这漫山的雪,我得是能走得多快才能达到你的要求?”
那黑衣人罩着面,看不到表情,但露在外的狭长双眼却始终冰冷无情,也完全没有因为白芙蓉的话而有半分觉得是他的错,只是依然用那种无情的声音同她说:“之所以如此难耐冰寒,就是因为你从小没有生长在北地。主子说了,你若从小养在千周,定不会是如今这般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