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扣不出来,你们四个还不行么?”
“我们四个?”金珍忽然就笑了,“李柱啊李柱,我们四个虽是一等丫鬟,可在你那个娘面前,还不是得乖乖低头陪尽笑脸。要按你这说法,你娘这些年得了多少好处?你看我跟你好了一场,是不是你也该跟我表示表示?”
她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起来李柱就生气:“那老太太把东西捂得比命都严实,我上哪儿能要出来。哼,以为跟了个有钱的主子能捞点好处,谁成想是个一毛不拔的。”
凤羽珩无意再听他俩接下来的卿卿我我,拎着金珍的那双绣鞋就回了柳园。
从两人的谈话来分析,她估摸着李柱应该就是李嬷嬷的儿子。大夫人手底下最能说得上话的肯定得是她的奶娘,如今奶娘的儿子跟身边的丫鬟私通,这事儿若追究起来,是不好说也不好听啊!
可惜她今夜没心情玩耍,不然那一对露水鸳鸯定是要好好逗上一逗。
再回柳园,已过了寅时。
凤羽珩从没指望回到凤府的第一晚能睡上安稳觉,却也没想竟然因为那个人失眠了。
她缩在床榻,双臂环膝,将那一晚在山里遇到紫莲男子的每一个细节又重新回想了一遍,再次确认在她走之前那双腿是接好了的。不但接好,她还拿了消炎药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凤羽珩有些后悔,只怪当天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光顾着惊奇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而忽略了很多本该留意的事情。
那人重伤隐于山中,显然是被仇人追杀。而他身边只带一个侍从,如今怎么想都是极危险的。可她偏偏就在接好了他的腿之后撒手不再管,还坑走了他身上唯一的二十两银子。
“该死!”她下意识轻骂出声,可随即又沉下心来。
不走?可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留下来呢?再者,即便留了下来,在面对追杀而来的仇家时,她又能帮上什么忙?难不成要把那人一起带进药房空间?
凤羽珩甩甩头,不行,物非所常即为妖,她总不能被人当成妖怪。在这种年代,妖物一旦被认定,搞不好是要烧死或是浸猪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