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海水哗啦啦煽情的流淌着,小风儿美人手一样轻轻的抚摸着,音乐飘飘的回荡着……
荡着,飘着,摇着,晃着。
如此小夜晚,如果能和自己的心爱的人牵牵手,抱一抱,再垫垫脚尖,亲一下唇角……
哎呀呀,真是想想都要醉倒了!
然而,幻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感总是特么的那么的犀利赤果!
苏儿一条腿斜翘着,后背靠着私人游艇的护栏,一条手臂攀着护栏不让自己的倒下,另外一只手嘛,捏着一根牙签,正在剔牙。
白松一脸生无可恋的望了望天空,不忍直视苏儿的造型,只好默默的抿了一口咖啡,又抿了一口。
现磨的咖啡,高端品质,土豪享受,值得拥有哇!
月光清澈如水,海水倒影明月,白色的游艇,白衣的少年,霓虹灿然的夜色,小丫头一句话煞了所有风景。
苏儿提了提牙缝儿里塞的肉丝儿,一脸痞气努努下巴,“白耗子,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你们城里人都喜欢喝这玩意儿,据味道接近马尿,古代人童子尿可以解毒,你们喝咖啡是不是一样的功效?”
噗!!
白松入口的咖啡哗啦啦全被他喷了出来,咖啡沫儿因为喷的实在太突然,顺着嘴巴往外,方圆几十米都未能幸免。
“苏盛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节操!你特么不会话就给我闭上嘴。”
苏儿当然知道咖啡是什么东西,但是白松这混球人五人六喝咖啡的小资造型,她就是忍不住想吐槽。
苏儿瘪瘪嘴,“嗝”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儿,然后“噗”把牙缝儿里最后一条肉丝儿吐出来,顺着风不知道飞去了什么地方,“激动什么,你们城里人不就是喜欢这么玩儿吗?人家吃苦的时候,你们吃甜,人家好不容易吃上甜的了,你们却要吃苦。”
白松揉揉被她气歪的帅脸,擦拭掉手上的咖啡沫儿,“我,苏盛夏,你跟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么不话,要么人话,不然我把你丢进去喂鲨鱼。”
苏儿嘴巴里衔着牙签儿,晃晃脚尖,“我刚才的不是人话啊?不是人话你怎么听得懂?你也不是人?”
“苏盛夏,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弄脏我的衣服,至少对我客气点,明白?”
“我对你还不客气?哪,你自己想想,我陪你唱歌,陪你吃饭,陪你聊天,还陪你看星星看月亮看大海,我比三陪都三陪!”
白松眼角一抽,“靠!”
苏儿吃饱喝足,长叹一声,“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无聊嘛!你,你姐也是的,搞个什么不好,非要弄个船,就这么漂着,都快漂成鲁滨逊漂流记了。”
白松扶额,“苏盛夏,这是私人游艇,是……正常女人都喜欢的东西!算了,你根本就不是女的,你也不正常。”
苏儿晃晃脑袋,“那,咱们回去呗?”
白松看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半,蛋糕还没吃,时间还不到,保留节目还没上演,得拖时间。
“这条航线是单行道,中途不能转向。”
“靠,你别忽悠我,我只知道陆地上有单行道,尼玛这么大的海面毛线的单行道,你忽悠谁呢?”
“不信?不信你开,我可没这本事。”
咬牙,切齿,“你大爷的!”
白松拿眼睛白她,“苏盛夏,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做女生的自觉?恐龙吧你!”
“滚粗!咱们到底要漂到什么时候?”
“夸夸我,也许我就想到办法了。”
哎呦呦,给脸了!
苏儿往白松跟前走了几步,借着月光和灯光,近距离打量他,“白耗子,这么一看,我觉得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白松眉头一挑,“哦?比如。”
苏儿点点头,“我突然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明星,特别出名!”
“哦?”
“哎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就是那个谁,一个很出名的演员,上过七八次春晚呢!拐的那个!”
“苏盛夏!!”
“哈哈哈!夸的好不?还有呢,继续不?”
“你,离我远点!”
十八岁生日,还剩下最后一个半小时,苏儿笑着笑着,眼泪差点从眼眶里飞出来,借着撩发的动作,转身看向了大海。
她等待的三叔儿,今夜看来是不会来了。
她心心念念盼望的日子,他要缺席了。
白松抬起手腕,看着时间,又看看前面的海域,“苏盛夏。”
她背对着他,眼眶有些热,“干嘛?”
白松双臂搭在护栏上,似玩笑,似认真,“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老大!”
“队长!!”
冷三爷从密林深处走回来,高大的身影好像沿着海平面走来的天神一样,高大威猛不容窥探。
目光如炬,迸射出幽深的寒光,脸上的油彩已经全部晕染开,将一张立体的脸涂成了印象派画风。
斑驳的血迹顺着他的作战服往下滴,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粘稠的血水已经模糊了军装的颜色,脸上还有一层血迹,和油彩混合在一起,将一张脸变成了乌黑色。
即便如此,依然不减他的半分风采!
战火终于停止,飞鹰全员站在废墟之外,望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近。
冷三爷踩着一地的枯枝败叶和残破的废墟,脚步生风,步伐又急,这边几十个人齐刷刷望着冷三爷,那边三爷看着自己的队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