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一般是不会用这么华丽繁复的本子写东西的。
不过她没去动那本子,只拿出照片看了看,拍照的距离有点远,可还是能看清照片上的那两个人。
他们一起走进了一家酒店,一进入酒店大门后就变得很亲密。
素素能肯定地说:“对,和贾南芳关系非同一般的就是这个男人。年纪比你大几岁吧,头发全白了。”
“是他,就是他。”舒中泽的双眼没有了焦距,茫然看着别处,说,“吕信九,九九哥,他没死……他还活着……他是来找舒家报仇的,他是想让整个舒家为他父亲陪葬……”
素素再次震惊地问:“你认识这个人?可他不叫吕信九,他叫吕远鸿,东南亚归国华侨,在澜城开了几家餐馆……”
“不管他怎么改头换面、改名换姓,我都不会认错,也忘不了这个人。”说着舒中泽不由地双手紧紧握拳,“贾南芳是他的人,是他派来的人!”
素素起身想拉开他手背上还扎着针的那个拳头,说:“舒总,冷静点,你还在输液。”
舒中泽松开了那只拳头,将手心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素素,我没看错,你是我所有子女中最善良的。”
素素立刻收回自己的手,回避他那慈爱的目光问:“这人到底和你有什么恩怨,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
“他不是和我单独有仇,他是和整个舒家有仇。其实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素素惊讶地看看那照片,再看看舒中泽的脸,难怪先前她就觉得他们有那么点相像,“你们是兄弟?”
舒中泽努力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说:“对,我母亲嫁给我父亲前,是从吕家逃出来的。她是大家闺秀,受过不少新潮教育,可那个年代还是逃不过包办婚姻。当时我母亲家和吕家定过娃娃亲,十八岁时按家里的意思和吕家的少爷结了婚,也就是吕信九的父亲。可他们结婚三年感情一直不和,我母亲无法忍受那种封建的家族生活,扔下才一岁的吕信九,从吕家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在一所学校里当老师。”
素素听得出神,没想到舒中泽的母亲还有这样的传奇经历,那应该是个知书达理的女性,怎么会养出舒中泽这么滥情的儿子?
舒中泽见素素没做声,唏嘘说:“和你讲这些老一辈的事,会觉得很无聊吧?”
“没有,她是位敢于冲破传统的女性,很了不起。”素素真心遗憾没见过在世时的文淑曼。
“冲破传统?那个时代冲破传统没有那么容易,只是后人说起来觉得传奇罢了。”舒中泽有些累了说,“不和你多说这些了,抽屉里还有本日记,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想了解她,也是你的奶奶的故事,拿回去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