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花说完,与苏小小相视一笑。都幻想着以后儿孙绕膝,乐享天伦的美好场景。
“在这里?”牧天追问了一句。
苏小小与夏如花又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转向牧天,都是一脸的不解。
这是一个问题吗?
欧阳慧则侧脸看着胡提,目光里有些凌厉。
胡提没有说话,面向着牧天,慢慢舒着气。
婉婶把自己嘴里的食物吞了下去,“当然是住在这里了。你看这里多好,多大。小两口当然是住在里面院子的正房里了。我那就住二进的院子里。我先前看了,东西厢房有十二间呢。我哪住得了那么多呢?有个三四间足够了。卧室啊,客厅啦,再搞个起居室,咱们没事了可以在里面叉叉麻雀,打打牌啥的。餐厅厨房就不用了,反正都要到这里来吃饭的嘛。其他的房间,咱们可以把里面的门给封了,在院子外面重新开门,就可以出租给别人。现在难民越来越多,价钱好高,也好租得很,难民里也有很多是很有钱就的主。这不挺好的吗?亲家母?”
夏如花和苏小小相互看着,脸上都露出一股离奇的表情。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欧阳慧眼神跳荡着,很得意地看了胡提一眼。
牧天看着胡提面无表情的脸,就单手握着一根筷子,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虚咳了一声。
“婉婶,您安排得很周到呀,二房东当得时间太长了吧。”牧天满脸堆笑地对婉婶说。
“这算什么?你就是再给我一个凤凰台,我也同样安排得周周到到的。”婉婶同样笑着,得意地说。
欧阳慧似乎听出了点意思,欠身正要阻止婉婶。牧天开口了。
“婉婶,您是长辈,很早的时候帮过我娘,我们租房的时候,你也多有照顾。关于我兄弟胡提的婚房,我已经有过安排。他可能碍于您是长辈的缘故,没有跟您说清楚,不过现在咱先不提。就说说西式婚礼的事吧。”牧天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说道。
婉婶觉得接下来未必是什么好听的话,就把目光投向夏如花和苏小小。
夏如花和苏小小听牧天说起婚房,这才回过味来,两人互相看看,又一起看着婉婶,并没有任何态度。
“您看,婉婶,您闺女要嫁给我兄弟,所以您也是我的长辈。她举行西式的婚礼,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在这么做。可是您别忘了,我们现在居住在法租界,如果新式咱们就新式到底,彻底地时髦,彻底地新派。如何?”牧天沉静地说着,最后问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婉婶顾盼了一阵,见依旧没有人开口,欧阳慧也不知道牧天要说什么,所以只看着胡提。胡提也没有吭声,但脸上的表情首先就僵硬了起来。
“那,那怎么个彻底法?”还是婉婶先开始说话了。
房子是她分配的嘛,她当然要接这个话茬。
“哦,这个嘛,咱还得从法租界,法国开始。在法国,一般人是不喜欢生闺女的,因为出嫁的时候要出一大笔陪嫁,而男方呢,要看您出的嫁妆多少,才决定要不要娶面的闺女。我兄弟胡提因为深爱您的女儿,不太好意思提,感情有时候是可以超越财富的多寡的。我不同,我是个商人。所以我代我兄弟问问,婉婶您要嫁女儿,那您准备了多少的嫁妆,是一处房产呢,还是一块田地,或者万贯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