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变成鳄鱼了?
牧天乜斜着此时披头散发,由于双手被反绑而不能擦拭眼泪,摇头晃脑地把眼泪尽情地抛洒在青砖的地面上的郝明珍,和在一旁并无所动的乔世宥。
他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份执念:把一切虚妄揉碎了给世人看。
他知道这有些残酷,但残酷向来都是存在于你我之间,无处不在的。
他突然举手拍了两下巴掌,“金将军。”
金虎应声挺胸朝前跨了一步,朝牧天行了一个“拳”礼。
“带上来吧。”牧天吩咐道。
“是。”金虎应声,朝兰向成和侯耀先挥了挥手。
兰向成和侯耀先迅速地跑到吉普车前,将里面同样被反绑着的沈月娥架了出来。按坐在长凳的另一头。
乔世宥垂首侧视了一眼沈月娥。
沈月娥直视着前方诸人,并没有理会乔世宥。
牧天上前一步,对沈月娥厉声道:“看着我!”
沈月娥浑身一个激灵,抬头看着牧天。
“你叫什么?”
“沈月娥。”
“你旁边的这个男人是谁,跟你又是什么关系?”
“乔二老爷,乔世宥,他,他是我男人。”
牧天正要再问,郝明珍突然狂叫起来:“你放屁!他是爱我的人,怎么成了你男人?!”
“他未娶我未嫁,怎么就不能成我男人了?爱你个屁,你那是搞破鞋!”沈月娥一点也不示弱,同样嚎叫着,还骂起了人。
“你一看就是个堂子货,你配有男人吗?”郝明珍也顾不上身份了,张口开骂。
“堂子货又怎么了,你不是堂子货,是阔太太,可吃里扒外你,比堂子货还不如!”沈月娥更是不甘示弱,也挺着脖颈子大叫着。
“你就是个烂堂子货,看我不撕烂你个臭b!”郝明珍越来越气,骂人的话,直接奔下三路而去。
这话实在有辱公主视听,因为上面的苏小小和一众女眷纷纷侧身,甚至捂上了耳朵。牧天高喊一声:“金将军!”
“有!”
牧天指着郝明珍说,“你给我看好了那个女人,从现在开始,如果她再出声,就给我掌嘴!”
“是!”金虎应声走到郝明珍侧前,扎稳双脚,摩拳擦掌。
“好了,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认识乔家二老爷的?”牧天又问沈月娥,只是这回背对着她,目光扫视着前面坐在几案后面的人,从乔世宥到英子。
“我在静安的广德堂后面有间公寓,平常有很多朋友来玩。乔二老爷开始是随他们来的。”沈月娥磕磕绊绊地说着。
“是书寓吧?”牧天追问道。
“是,是书寓。不过那不是我的,我当年只是在那里帮佣,刚来上海的时候。”沈月娥说到自己的身世,话立刻顺溜了起来。
“当年是哪年?”牧天问,语调也平和了,众人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沈月娥的身上,想听一段传奇故事。
这是人的天性,窥视别人的痛苦。
“我十五岁那年。”
“你今年多大了?”